樓姊星對上官夜藍的回答沒有感到一點意外,她從不抱希望從他的嘴裏能聽到什麼好話。
直到那日的宴席上是樓姊星第三次見上官夜藍,那時她才想起自己在逸香院那晚第一次見到也是這個男人,那晚他對她這個素不相識的弱女子不留一絲情麵,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又在她一人麵前默而不語。
她是殺人了,可是那人不該死在她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眼前。她嚇壞了,忙著逃命,可在他眼中她就是個跳梁小醜,不留餘地地在將她逼向絕境。
督軍的堂弟喪命,自己又鋃鐺被抓,後來能回將軍府還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讓督軍有所顧忌,才遲遲沒有上門興師問罪。
這時上官夜藍對她說這句話就是在提醒此事,不過就是想告訴她“自己是個殺人犯”,性命還在他的手上,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心知肚明。
這要是還在那個繁華的城市,她時尚一姐絕不會這般容忍,以前不管她什麼無理的要求男友都會答應她,大學那幾年她懷念到今,青春的悸動讓他們幸運地走到了一起。
她還記得自己慵懶地躺在葉闌的腿上,白色的耳機頭一個插在自己的耳中,另一個落在他的耳窩裏,“小幸運”單曲循環,邊看他研讀“國際法”,邊哼著歌詞,後來他畢業來了一通越洋電話就讓她一等幾年。
幾年間韓晨陪著她,像哥哥一樣,才不至於那麼難熬。
一直以來葉闌都是她心裏的陽,這幾百年更是如此,她想著活下去說不定就找到自己的時空了,葉闌肯定還在那個時空的樹下等她。
若沒有這個信念支撐著她,她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幾次往生殿。
當上官夜藍再次提到活命的話題,自己心中還是有一些顫動,她還想再見他一次。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從死於21世紀又在這裏獲得重生後,她心裏已經學會了屈服,隻是嘴巴和肢體還是保留倔強的肌肉記憶,她也隻剩下這些無奈的棱角了。
“好,我陪你演。”樓姊星剪影傷悲,注視著窗紙,臉色青白,失去了剛才說話的靈氣。
上官夜藍看到驟變的人,是啊!他要的就是她的卑微和無助,他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也高興不起來,有少許的失落感。
殿門外匆匆的腳步聲似趕屍的夜者,隔著門都讓人感到惡心。
“七弟,你果然是美人身側的君子,叫二哥著實羨慕啊!”上官風落推門而入,迎上假惺惺的笑臉,不知背後藏了多少把刀,等著時機成熟直插上官夜藍的心髒。
“二哥,論君子,我還是願做個小人。”上官夜藍紅衣半解,春風滿麵,樓姊星浸濕白衣偎於其懷,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上官夜藍一懷的紅顏嬌羞。
“弟妹傾城之色,七弟多寵愛,看來外人是多嘴了,我今日是來送昨日之禮,七弟大婚,我這個哥哥卻沒有前來道賀,實在不稱職,特來一大早賠罪。”上官風落語氣和善,眉目流露出歡喜,留眼懷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