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兒,你說我是不是需要在這殿裏擺一個梳妝台?”樓姊星臨時改變主意,用過午膳之後就忙著裝扮自己的住處,並沒有去靈涵那裏。
塋兔整理著上官夜藍和樓姊星的衣物用品,東西的擺放位置都是根據新王妃的意思來。
或許上官夜藍的話沒有錯,這個女子已經開始顯山露水,隱約間似有一分靈夕妍的神韻,不是樣貌,而是那種惆悵的神情,雖然她僅見過一次。
塋兔開始轉變自己的看法,或許順著他們二人就能更好地喚醒靈夕妍,若是樓姊星是靈夕妍的重生體,她今後自當掏心掏肺,忠心不二,現在這模糊不清的結果隻能由她等著,靜觀其變。
“奴婢這就讓人置辦。”
“還是塋兔姐姐人好。”磬兒還沒來及回答樓姊星,就聽見一旁的塋兔已經應下了。
這些年間,在王府中除了上官夜藍的言,就剩塋兔的話最有分量了。王府中的大大小小瑣事都是由塋兔親自打理,她雖說是靈夕妍的侍女,自靈夕妍香消玉殞後,她也算半個女主人一直守在這裏,等著靈夕妍。
她和上官夜藍之間有一種默契,七王爺多少次醉酒夜宿、多少次頹靡至煙花柳巷深處,她都親眼目睹,這男人悲傷如何,與她何幹?
她見證了靈夕妍與上官夜藍的悲慘愛情,一生一死,陰陽異路。她隻是為靈夕妍傷心,救下蒼生,誰記得,她的愛情和熱血投池?
塋兔自己身上也背負了太多他人仇恨,頸上的腦袋隨時都能被複仇者奪去,她從小就作為一名冷漠的殺手,掩藏喜怒,不碰情愛,熟玩千萬種殺人的遊戲,從小把她這顆棋子就被安置於靈府,久了竟生出唯一的正義感情,繼靈府滅門慘案後,塋兔現在也隻剩下對靈夕妍空幻的手足之情。
讓這個隱姓埋名的殺手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年一夜靈府上下無人生還,這靈府大小姐靈涵是如何出現在這裏,她是怎麼逃脫那晚的災難的?
塋兔是何等的高手,她的武功內力比上官夜藍的身手隻稍差一點,她作案時常以麵具遮麵,表情無神,殺人麻木,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即可。瑾劍域和冷離曾奉命捉拿她歸案卻雙雙都差點死在了她的劍下。
靈府滅門,塋兔她沒有幫忙救人,隻是靜靜地注視這他們每個人被陰火吞噬,就此欠下靈夕妍一條命,從此隻為靈夕妍而活,不再接手任務。
大婚那日,上官夜藍在塋兔跟隨夕妍剛入府時,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她體內在壓製的氣場,其它賓客包括瑾劍域在內都沒有發覺。
上官夜藍多次試探她,發現她高深莫測,她對所有人冷漠不語,偏對靈夕妍好得出奇,這也是上官夜藍一直留她在靈夕妍的身邊的原因,一不會傷她,二還能保護她。自靈夕妍聚靈而死,她就變了,開始與人交際,學著打理瑣事。
上官夜藍曾查過她的底,發現最早還是孩子時她就已經在靈府生作靈夕妍的侍女,再查也查不出什麼,更何況她的身手從不外露,每次打架都是麵具示人,人稱“青麵狂魔”,事後她的上頭自會幫她處理現場,抹去所有的蛛絲馬跡。
出於靈夕妍的原因,上官夜藍對塋兔自是尊重。靈府慘案,上官夜藍查了許久,隻是所有的線索都把罪魁禍首的矛頭指向將軍府,而塋兔也沒有什麼動靜,依舊是侍女,卻隻願侍奉靈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