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之,我忘不了君瑞……”也許想到了一句問題的答案,綠雅依舊看著無邊的綠色,淡淡的訴說,“我忘不了他的癡情,忘不了他那絕望卻依舊堅強的神色,更加忘不了……那一份決絕。”

“……”

“可,霽瑞就是他,哪怕我們都知道轉世之後有些東西在變,可,遙之,我不想忘了君瑞,因為我也愛霽瑞。”

柔和的微笑,轉頭,迎著遙之的目光,看似矛盾的語言,也許也許隻有彼此能夠體會其中的用意。

“……”剛毅的笑容,成熟的容顏之上悄然的延伸出幾條時間的痕跡。

愛,他們愛,愛那個風華絕代受盡苦難的君瑞,所以他們也愛這個讓他們擁有希望的霽瑞,他們是一個人,也是兩個人。沒有替代,沒有互補,僅僅隻是他們愛。

“其實你我都是知道,從一眼看見霽瑞的時候就知道了,不是嗎?”不然彼此不會交惡那麽久,也不會爭奪得那麽狼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該冷硬的容顏也變得祥和溫柔,看著紛飛的盈綠,淡然,卻也幸福,“我們該感謝這天。”

“嗬嗬,讓我們還能彌補。”還能給與那個曾經因為他們的錯誤而悲傷的人,那個永遠站在風中,紅色發絲飛舞,絕望卻依舊柔和的男人,“他依舊愛的是你……”

“可他從不曾放棄過你。”

男人間沒有猶豫的對話,兩個心胸不算開闊的男人,霸占欲強烈的男人,卻能夠容忍彼此的存在。

又是相望而笑,似能夠看見周圍圍繞的平和。

茶壺慢慢端起,溫熱的茶水落在兩個晶瑩的杯中,盈盈的淡綠,悠然的清香,雖帶著點點的苦澀,入了口,順了喉,卻有無窮的回甘。

“禪那裏又來消息了?”接過綠雅端來的杯子,悠然的仰頭,一口將熱茶入了唇舌之間。

雖然十幾年三個人基本足不出戶,隻是他們依舊是這個兩個與他們脫不開聯係的國家的幕後主宰,或者說後盾。

不論是禪,還是帝國,他們都能第一時間充足的了解近況,隻是不會幹涉,為了瑞,也為了今後他們真正離開的時候。

“嗯,那個小乖乖又大鬧皇宮的亂來,嘖,明明小時候那麽乖的。”綠雅咧著嘴笑著,那語氣是微微的斥責可神色間卻是屬於一個父親的包容,還有看見孩子成長的欣慰。

“還乖呢,當年你下令讓他去禪國繼任,誰在你碗裏放了瀉藥的?”好笑的看著綠雅瞬間變色的臉,要知道當年那瀉藥,差點真的要了綠雅那條老命。

“呃,嗬嗬,那是誤會,誤會。”沒辦法,瘌痢頭兒子自己好,雖然自己有時候要埋怨一下,可別人說自己兒子,怎麽樣都覺得不開心。

“嗬嗬,快說吧……”了然一笑。

“那小東西非要眾生平等,那麽多年的階級製度輪到他手上都變得廢銅爛鐵了,害得三大國家的奴籍都明著暗著往禪跑,氣那些老頭跳腳,就差沒鬲屁滾蛋了。”

“哈哈哈……”

豪邁卻帶著點點的羨慕,遙之當然記得當年那霽湮走的那一天好玩的樣子還有那一句讓綠雅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的話。

那時候,那孩子已然俊美非凡,一身暗紫錦衣,金色頭冠,若非那一張帶著點肥嘟嘟的嬰兒肥要哭不哭的表情,一定是個迷倒芸芸眾生的俏麗人兒。

“爹爹,你斷定要小餅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可憐兮兮的問著自己故作冷硬的老爹。

“那當然,快些去。”

“哼,那你可答應我,我做什麽你都不能插手,不然……”

“好,沒問題。”某個對著自己兒子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老爹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