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

“不,一定有辦法的,父王,你知道,你知道的對不對?”痛苦上前,糾結的容顏變得淒然,“我還沒告訴他我對他的感情是什麽,我還沒有好好的照顧他,我……我……”欲哭,卻無淚,“我還沒和他道歉,對他說謝謝,謝謝這麽多年來的照顧呢……”

“……”

所有人,所有的心在揪痛,年輕人不懂卻惋惜的悲哀,而那曾經牽絆過的人呢?

“瑞,真的沒有辦法嗎?”原本毫不相關的遙之開口,帶著不是同情而是真摯的痛。

誰能比他了解函此時的心痛與懊悔?誰能比他深知那份痛徹心扉的苦澀?

回頭,對上瑞的雙眼,那眸子裏是自己同樣痛苦的神色,“連挽留都不給與,讓活著的人如何不痛?”

正如同但年君瑞那最後的訣別,沒有給與挽留,沒有給與選擇,沒有給於他思考的時間。

生死離別,斷然訣別,連一具屍體都曾留下的痛……

瘋?連瘋了都會感覺痛的悲傷。

深深的對望,瑞知道遙之想到的是曾幾何時的生死離別,隻是其中沒有指責,隻是單純的悲哀。

回頭,看著函懷裏的虛弱的七緋,伸手,觸摸,淡淡的皺眉,“他先前已經幾乎力竭,不然也不會如此快的消亡,人與狐的孩子固然虛弱,生命也隻能維持到25歲,隻是照往常也不過慢慢虛弱。“函,你真的希望他活著嗎?”

“……”

“或許死對你和他是最好的解脫……”歎息,雖然曾經愛過,曾經恨過,曾經抵死纏綿過。

愛,這份燒傷太痛;情,這份焦灼太傷;

“函……”

那沒有沙啞前溫潤的嗓子,每每站在禦書房之外靜靜等候,不論是自己廢寢忘食徹夜批閱奏章也好,還是嫌棄麻煩獨留在禦書房。

習慣的有一抹陽光灑落在那人臉上,習慣總是有一抹微笑淡淡,習慣有一盆清水端在那人手中蕩漾。

隻是似乎很久,沒有那一抹景致出現,隻因為那一句曾經徹夜心煩後的衝動,“你也配叫我名字!”

“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他微笑的樣子了。”沒有回答瑞的問題,函隻是嘶啞的說著,看著懷裏虛弱閉目的七緋,那曾幾何時微笑觀望自己的少年,那曾經戀慕自己的孩子,那曾經快樂的對自己說要跟著自己的朋友……

“我想看他再微笑一次……”閉眼,兩行清淚,是痛,為那曾經的少年痛。

“……”

看著函得淚,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為自豪堅強的兒子流淚,瑞的心也顫唞。

再次微笑,隻要一次也罷的奢望……

“父王……”

“原本人狐雜交的孩子隻要可以得到神獸真心的祝福或者愛的話,便能借神獸的力量汲取天地靈氣從而延長壽命,方法,包括交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函,瑞不想說什麽,隻是,如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這個懷裏的孩子可能也未必會如此受傷。

無奈的歎息,如果七緋想要延長壽命,哪怕不通過函的允許可能辦到,可……

這麽多年,多少次的交合,卻沒有延長一絲一毫,是痛的絕望,還是絕望的苟延殘喘?

“如果不愛,就放了他,函,你的不愛比殺了他更加痛……”

“不,父王,我……”蒼白,函又何嚐不知道放手的幸福,可是,自私,悲傷,“我要他活著,我,我不能沒有他。”

“……”

低頭,無奈,瑞淡淡的靠近,撫摸著微光中的七緋,看著孩子緊閉的雙眼,孱弱的身子,就連幻化成狐狸也是如此的弱小。

“他的靈氣已經枯竭,人狐的孩子之所以不會超過25歲,是因為他們先天的不足,根本無法汲取靈氣,而無法讓身體維持在這個空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