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看了一眼男人,肖季琪開口,“法製社會。”低頭,穿戴整齊,雖然激情讓衣服皺得厲害,“更何況陳氏總有一天是運靈的,隻是我覺得運靈能力還沒到。”

“人家可沒這麽想。”

“畢竟他沒損害公司不是嗎?”僅僅是攻擊我而已,苦澀地一笑,回頭,“我走了。”

“路上小心,還有當心那對崽子。”

門關上,肖季琪知道男人還有很多囑咐,似乎這是男人的習慣,哪怕出了這個門,蔣正東絕對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奸詐、狡猾,卻總是能夠沈著冷靜。

緩緩地走在過道裏,等著電梯,身上雖然酸痛,隻是全身清爽。蔣正東除了在悻愛上一反常態的溫柔,就連發生關係後,他也能體貼地幫忙清理。第一次肖季琪被蔣正東的溫柔著實嚇了一跳,畢竟從肖季琪的第一次開始,從來沒有人如此對待過他,甚至誇張一點說,肖季琪也從來沒有一次品嚐過做僾的筷感,而這些第一次不是江硯駱給的,卻是用權勢逼迫下他被接受的。

而這幾個月來,肖季琪和江硯駱依舊在一起,肖季琪沒有說那天看見的一切,似乎,他們也沒發現他知道一切。

不過江硯駱很少出現在他家,卻經常出現在陳運靈身邊,就連唯一一個知道肖季琪事情的林淨也覺得這個情況很詭異,時不時投來詢問的目光。肖季琪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甚至為他們找借口說,年紀相仿,比較有話題。

原本跟蔣正東的事情肖季琪是擔心的,甚至第一次以後還提心吊膽地怕江硯駱看出什麽,到後來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有洞的生物而已,江硯駱對他,無非是脫了衣服上的關係,哪裏來仔細觀察可言。

自嘲地笑,連自己都在感歎自己“下賤”。隻是肖季琪問過自己,什麽時候算結束?肖季琪不懂,也不知道。手表依然戴著,可怎麽樣都覺得那裏痛。

其實有時候肖季琪很感歎那些騙人眼淚的電視劇編劇的想象力,因為沒怎麽樣就能把人活活的寫死。

看著手上的化驗單,還有看著自己麵前開口閉口卻不知道講什麽的一醫生,肖季琪自嘲地微微笑了笑,開口道,“醫生,你就明白點說吧,是不是癌症?”

“……”醫生被肖季琪的話還一愣,說實話,很難有誰會這麽直截了當地這麽問自己的病情的,還沒親屬。

“還有多久?”

“現在是早中期,如果住院治療的話,估計能控製,再下去就要截肢了。”

“……”點點頭,一如既往的微笑。

“現在骨癌治愈率還是蠻高的,隻是……”

“什麽?”

“您這發展得算比較快的。”

接下去的話肖季琪覺得自己沒怎麽必要聽了,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當年那個女人也是死在癌症上的,到了晚期,那痛不欲生的傷害,骨瘦嶙峋的樣子,比鬼都難看。更何況掏光家裏的所有錢,卻換來苟延殘喘地多活幾個月,到頭來還是個“死”。

拿著化驗單的手微微地顫唞,這幾個月壞手恢複得緩慢,加上每天晚上疼得厲害,而且最近幾天更加嚴重。肖季琪是感覺到會出什麽事情的,隻是事到臨頭了,卻發現其實之前的沈著都是放屁。

坐在醫院的小花壇前,肖季琪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沒活夠,至少很多東西都還沒做完。

肖季琪並不打算把這些東西真的告訴蔣正東,因為他覺得上一次,他已經欠了這個男人很多。至於江硯駱,肖季琪淡笑,想不出男人會做什麽,但是他怕他負荷不了。

靜靜地將化驗單撕了,那一天,肖季琪誰都沒有告訴,就如同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一樣,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