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哦!”楊記抱著公事包起身。
“等一下。”
“爸,怎麼了?要不要送他去警察局?”
楊記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搖頭。
“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拜托...我媽會打死我的。”
魏雨亞笑地得意:“那你還不快走。”
“雨亞,別鬧了。”魏然轉向楊記:“你應該是他的導師吧?”
“對啊對啊!我等了你一天了。”
“留個電話,有機會我會讓我秘書約你。”
“有機會?”楊記摸不著頭腦。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讓我司機送你。”
楊記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在這男人的淩厲目光下,總有股被敵視的感覺。
“雨亞,你跟老師一起坐車回去。”
“爸,我要留下來照看哥哥。”
“今天惹的禍害不多嗎?馬上回去。”
“爸...”
直到雨亞終於不情不願地離開,魏然才疲累地扶額坐下。
安靜的病房內,隻有輕淡的呼吸,嫋繞在耳邊。
魏然站起身,來到床邊,平日凜冽的眼浮上淡淡的擔憂。
魏端是在一個星期後的深夜醒來的,麵對周遭的一片黑暗,一時摸不著頭腦。
稍微撐起僵硬的身體,伸手摸向床頭燈,意外地觸到一片溫熱。
幾乎在同時,魏然便醒了。
“別動!”男人的聲音讓魏端不不由自主地縮會被中。
怎麼回事?他,怎麼在我房間?
“先把眼睛閉上。”
“恩?”
“你昏睡了一個星期,眼睛暫時適應不了光線,聽話!”
大睜的眼因為最後那兩個字,輕輕闔上。
驟然的燈光,即使隔著眼皮,也讓人覺得疼痛。
“呃?我怎麼,會睡那麼久?”
“花粉過敏,再嚴重一點可能致命,你等著,我去叫醫生。”
“啊!等一...”情急之下,魏端胡亂抓住了男人的手。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不舒服?”
“沒,沒,沒什麼,你去吧!”魏端遲疑地放開男人。
要是讓這男人知道自己莫名的恐懼,一定會被羞辱致死吧!
魏然不語,掏出手機。
“阿榮,去把黃醫生叫來。”
魏端一愣,更縮進被中。
病房內又恢複成寂靜的窒息,兩人久久不語,就在魏端以為再 這樣下去會被悶死之時,男人開口了,卻如在看似平靜的湖麵投在一枚原子彈。
“出院了就搬出去,我已經幫你找好了房子,有家政公司幫你做飯洗衣,我,會每個星期去三次。你自己準備一下。”
魏端壓抑住胸間的怨憤,久久才小聲地發出淒厲的單音節:“不!”
“不?是不想搬還是不想上我的床?”魏然冷笑。
“都!”
“我似乎記得你已經答應我了,難道你想反悔,我說過,你可以拒絕,明天帶著你的行李你就自由了,隻不過我不會讓你投靠任何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明明已經對他沒有興趣了,那一夜明明隻是他一時的錯覺。
極端的憤怒讓一切膽怯消弭,魏端隨手抓過一樣物事扔向聲源處。
“他媽的,你個老男人,我才不要做你的情人,我走,我明天就走。”
魏然輕鬆避開,懶懶地道:“不好意思,因為你的前一句,現在我取消讓你離開的選項,現在,你隻有一個選擇,留下來,讓我更正一下你的用語,是床伴。”
待男人的腳步聲遠去,慘白的臉上才終於滑落不勝負荷的淚。
媽的,死變態!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為什麼非要找上我,我他媽叫了你十年父親,我他媽都已經決定原諒你了...
直到出院,男人都再沒出現,魏端本就消瘦的身軀因為男人離開時的話語而更顯孱弱。
“哥,你最近都不吃東西,好歹吃一點嘛!”魏雨亞端著陳婆做的營養雞粥,殷勤地獻到哥麵前。
魏端全然沒有反應,連之前不耐煩的眼神都不吝給予。
到底怎麼了?難道是過敏的後遺症?
“魏同學,你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來,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你這樣,魏先生會傷心。”楊記不知何時來到病房,一臉認真地“訓斥”這不好好吃飯的孩子。
“他沒心!”
“啊?哥,你說什麼?”聽到久未開口的哥哥說話,魏雨亞忽略掉那個死要飯的。
魏端恍若未聞,揪住魏雨亞的衣袖:“雨亞,你有沒有錢?”
“有啊!我得了全國第一名,有獎金的,爸都幫我存著。”魏雨亞不無自豪地說。
“那,你借我錢好不好。”
“好,哥你想借多少都行,可是哥我要跟爸說一下,我不知道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