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著看著低頭思考的秦森,心中滋生了混亂與恐慌。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一定要說麼?
也不是。我隻是好奇而已。這種東西藏在心裏也好,說出來也罷。都是自己的,誰也沒有權利去阻止。
哥。
我說這話,很矯情吧。
不是,沒有。
第八章
BY AZR
RIMBAUD將要離開。臨行之前,他問剛從監獄裏釋放的VERLAINE:“你愛我嗎?”。VERLAINE回答說,愛。RIMBAUD又問:“是愛我的禸體,還是我的靈魂?”VERLAINE思索片刻,“我愛你的禸體”。RIMBAUD將VERLAINE從亂石上推了下去,因為VERLAINE的私欲想要阻止他的遠行。
揚寒難以呼吸了。他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他不再退縮了。
他靠近秦森。迅速扳過他的身體,將因驚嚇而蒼白的嘴唇覆了上去。揚寒用盡力氣緊緊擁抱著他。
揚寒知道,即使隻有一次,他也必須告訴他,他愛他。
鼻息交融的溫度,暖軟地讓人落淚了。
愛,始終是靈魂的事,與禸體無關。
秦森略帶驚愕地瞪大了眼。他兀然感到,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上來,使他的手心冒汗了。他感受到從沒有過的激動,感覺自己還是VIRGIN。他把手臂安慰似的環上去。仿佛回應。
秦森閉上眼。一滴淚被孵化。
他的心再次被處決。
揚寒放開他。在臉頰到耳根的地方紅潤潤的,健康得能看見裏麵的毛細血管。閃爍的眼中盛滿了孩子氣的倔強和羞怯。微喘著,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哥。淚水不可抑製地劃了下來。像彼此心裏的那條疤。吻太愛的一個人的時候為什麼要哭?
秦森示意他別說話,旋即俯身,憐惜地將唇印在揚寒的眼上將淚水吻幹。
哥……
別說了……我知道……
我一直都……
我明白。我也一樣。
……
下地獄吧。
第九章
BY AZR
月亮非常無聊,沒有一顆星願意出來陪他閑聊。在這個悶熱、壓抑的夜晚。她隻是托著圓鼓鼓的腮幫,將那些緩緩浮動的雲絮,將他們一一吹開。
寂寥的風在萬家燈火之間遊來蕩去。去搖醒昏睡的花木,去輕撫陳舊的屋簷,然後惡作劇般掀開神秘的幕布一角。
揚寒從初嚐的酩酊之中醒來。他含淚的眼神投向秦森溫暖的臉。他突然回想到當秦森淺吻著他時,自己那般羞怯的震顫,這使他月光下清冷的臉微微地翻起了紅暈。秦森安睡著,潔白的胸膛露在床單之外,揚寒將空調的溫度調高後,赤腳走了出去。
此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平靜。
哥哥是我的。揚寒對著鏡子露出了一抹幸福而詭異的笑容。但瞬時他又顯得惴惴不安起來。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和母親一樣了?變得一樣自私和無所顧慮。隻要能將哥哥留在身邊,便什麼都好,不求其他。
他開始拚命地否定,自己不會那樣,不會!不會!
他陷入癲狂之中。一個圈套。
寒寒?
媽媽?你怎麼……
你和我一個下場……被拋棄……
不,不會!不會!
你會!你一樣自私透頂!你以為森森願意帶你嗎?都是因為你!森森還沒有結婚!都是你!
不,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你沒看見他是去進修機會時的表情嗎!都是你!阻止他發展!沒有人會要你!
不,不是我……不是……
好了別哭了。到媽媽這裏來,就不難過了……寒寒……
嗯……
媽媽愛你啊……
揚寒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無力地靠在牆上。他木然地拿過刮胡刀,退出刀片。將它深深地切入手腕。
他淚眼模糊,卻扯出了一絲愧疚而無畏的笑。
隻有麻木。不會有痛了。他想。到了媽媽那邊,哥哥就自由了……
刀片浸淫在淺淺的血水裏,在空氣了劃著一道寒光。
哥哥,你可以自由地……
第十章
BY AZR
秦森順著潺潺的水聲,他走進浴室。
秦森看到了倒在那裏的揚寒,一隻手伸在溢滿鮮紅的溫水裏,而人卻癱軟在一邊。他衝上去,跪著,發瘋似的搖晃他,喊他的名字。聲嘶力竭。
揚寒的雙目靜靜地合著,睫毛細密如蝴蝶。雙頰泛著鮮亮的粉紅。唇卻慘白如紙,嘴角微揚,恰似一抹動人的淺笑。
他隻是在睡覺?可是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