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公寓的時候,房東照例站在門口用魅惑的笑來迎接他。這個抽煙的女人總是裹著帶流蘇的披肩,在夜風裏好像開不敗的大麗花。房東習慣在傍晚的時候杵在公寓門口抽一支煙,沒有混混敢於同這個把子彈殼做成耳墜的女人搭訕,她每天看著Squalo從外麵走回來,偶爾會跟他講“上一個房客從陽台摔下去之後剛好落在樓下的巷子裏還壓死一隻野鳥”之類的鬼話。今天她笑得特別燦爛,好像撿到了所羅門王的鑰匙。
事實確實如此。
她說灰姑娘也會撿到王子,然後指了指門房,Squalo煩躁地順著瞟了一眼打算走人,然後動作凝固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一聲慘烈的吼叫脫口而出:
“靠,跳馬!?”
門房裏金發的王子躺在沙發上渾身散發著酒氣,臉上浮現起誘人的小紅暈活像一頭放大版無尾熊。這家夥顯然是醉得不輕,不然也不會在Squalo如此高分貝的聲音裏毫無反應嘴角還掛著傻笑。後者目瞪口呆地瞪著同盟家族的首領在眼皮下酣睡,絲毫沒發現自己嘴張得能塞進半個切好的菠蘿。
女主人悠閑地吐出一口煙圈邪魅一笑說,太好了,我還擔心要叫警察呢,既然你認識就交給你啦。
後者再次爆發出慘烈的吼叫。
……這一定是場夢。
第二幕
The world is a goodly prison.
此生即為囚室。而更壞的是孤獨憂鬱厭世打算一死了之的你,跟全世界最快樂的瘋子關在同一間。
當然孤獨憂鬱厭世之類的詞都與Squalo半點關係沒有,跟他有關係的人現在都在不知道多麼遙遠的地方,因此現在肩膀上這個貌似睡著的傻瓜大概算是本地跟他最有關係的一個。他惱怒地斜眼瞪著這個弱智般的加百羅涅家族首領,卻發現對方的口水正在顫巍巍地滴在自己出門前才換的外套上。
——此恨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嚐。
十分鍾前。
老板娘風韻猶存地環抱雙臂,不偏不倚地托半裸的酥胸,笑得甜蜜。她連哄帶誆地把門房裏酒醉的活體麻煩丟給目瞪口呆的房客,完全不顧後者整個人當機直接是反應不能的狀態。直到老板娘纖腰一扭丟下一句“萬事拜托”轉身走了,被拉上了賊船的傻子才憤怒地爆發出“喂”的慘叫。
然後他嫌棄地看著沙發上的跳馬君,露出厭惡的神色而皺起眉頭。
……麻煩。
……實在很麻煩。
……真是太TM麻煩了!
可是他還是拖起對方耷拉在沙發下麵的手,把半昏睡狀態的首領抗起來,遲鈍地爬上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門。
話說上一次見麵是多久之前的事。
迷迷糊糊的加百羅涅十代目仰躺在沙發上,Squalo坐在旁邊,突然覺得世界很不真實。雖然說是同盟,但因為指環戰的緣故彼此之間並沒有善意的交集,若不是在這種狀態下隻怕是早就進入單挑預熱的環節了。他又煩躁地瞪了對方一眼,一整個大腦小腦發育不良的傻臉,衣服上沾滿街邊的汙泥,大概又摔得不輕——這種人究竟是怎麼當上BOSS的?!
他繼續煩躁地站起來,順著沙發來回走了兩圈,又煩躁地打開電視,然而在嘈雜的電視聲音裏Dino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又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終於忍不住從袖口抖出暗藏的佩劍,一劃指向沙發上的人的脖子。
隨機選項1:砍下去,清理屍體,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隨機選項2:算了,等他醒了自然會走的,清理是麻煩的工作,保不定會被老板娘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