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能清晰的記得,陸之安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最後定格在他說:“你沒有再次回到我身邊,所以我的一生,一片空白,殿下。”
回到他身邊........她也想回到他的身邊,可是,現在他卻不見了蹤影。
顧易看著夏瀟在自己的麵前發呆,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沉默半晌之後,顧易還是道:“阿瀟,有一件事,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夏瀟抬頭,盯著顧易,顧易想了一下,沉聲道:“陸之安出事那天晚上......宴會廳下的車庫裏,有一個行跡詭異的男人,從監控來看,是他動了你的車。”
聞言,夏瀟像是頓時清醒了一般,她緊緊的盯著顧易,冷聲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動了我的車?”
顧易:“我們懷疑,那個人動了你的刹車線,所以當時陸之安根本沒辦法停住車。”
顧易的聲音落下,時間帶仿佛被推回了出事的那天晚上,夏瀟坐在車裏,看著陸之安將車的方向盤朝外打死,車身飛出了欄杆。
夏瀟難以想象,以當時的那個速度,如果陸之安的車撞上自己,自己會不會還有命活?
所以其實........陸之安是為了自己,所以.........把車開下了懸崖。
想到這裏,夏瀟臉上再次爬滿了淚水。
“那個人,在哪裏?”出乎顧易的意料,夏瀟沒有大哭大鬧,她的聲音,冷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顧易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昨天剛得到的消息,出事的那天晚上,那人已經被送出國了,去了美國。”
聞言,夏瀟低下眉,想了一會兒之後,涼涼道:“顧易,明天這個時候,來接我。”
顧易皺眉問道:“你想幹什麼?”
夏瀟抬頭,輕聲道:“去美國,我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部搞清楚。”
所有傷害過陸之安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她自己。
夏瀟的態度和言語那般冷硬,就好像世上的一切已經不複存在了,她隻有一個人,或死或生都無所謂,可是在這之前,她要那些傷害過陸之安的人,都嚐到苦果,包括她自己。
顧易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夏瀟,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半晌後,顧易站起身,沉聲道:“好,我安排時間。”
顧易走的時候,夏瀟從膝蓋裏抬起頭,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也不知道顧易有沒有聽見。
當然,其實顧易是聽見了的,但是由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夏瀟,所以他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直接轉身走出了夏瀟的房間。
第二天,同一時間,顧易在夏宅接走了夏瀟。
夏瀟除了身份證和護照,什麼都沒帶。
顧易在,就是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夏瀟,我真的隻是希望自己能為你做些什麼,僅此而已。你別太為難你自己。”坐在車上的時候,顧易怕夏瀟的情緒不對,於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夏瀟坐在顧易的車上,疲憊不堪的閉上了眼睛。這些日子以來,她拚命的折磨自己,可是那些苦楚卻並沒有讓她的內心得到片刻的安寧。每當靜下來,就會想起從前的種種,讓她合著悔恨愧疚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