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手撫上猶帶他氣息的唇,睨向大言不慚的他,「要繼續嗎?」
「我害臊。」他拋個媚眼,在她頰邊啵個響吻。「沒有燈光好、氣氛佳的花前月下,更沒能共翦人影的西窗,待到妳真的想要我的那日,我定會讓妳為所欲為。」
這人,沒個正經!「……放開。」
他無賴地把頭輕靠在她的香肩,「我比較喜歡這樣談。」
他摟著她的手勢不鬆也不緊,就像與她相處時拿捏得當的分寸,某些時候她甚至覺得浮光比蒼還要瞭解她,他的碰觸不帶情慾,她並不討厭。
「咱們要去京城?」
「妳知道?」他未告知兩人最終的目的地,自芙蓉城出發,他刻意不走較快的水路,反而挑較費時的陸路,雖是朝京城而去,卻也常繞道到不同方向的城鎮,他要好好珍惜牡丹花季的時光,將這段無人能奪的記憶細細記入心底。
「嗯。」十二年前一別至今未踏上那塊土地,回憶太多,歡笑太多,傷心也太多。「那——」
知道她想問什麼,浮光點住她的唇,搖首。「未到京城之前,我不會告訴妳十二年前的禍首是誰;這段日子,就放鬆點隨我四處找樂子吧。」
他對沿途經過的每座城鎮歷史、特產、奇聞皆如數家珍,她看遍的景色在他的解說後鮮活起來成了另一番風景,與他在一起旅行的確十分有趣,但——
「這是我的私事,和你無關,你隻需依約告知我消息,不必勞煩你與我同往。」
「我很願意被妳『勞煩』啊!還是……」浮光委屈地扁嘴。「妳嫌棄我?究竟是哪裡惹妳不快?我可以改進啊。」
闕掠彭警告道:「別又來了。」東方已微微露白,他膽敢再向一夜沒睡的她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爛戲,她會一拳直接將他打在地上躺平。
「好吧。」深知惹人分寸的浮光將頭埋回她頸間,嘟嘴道:「但我的堅持不會改變。」
不想將時間浪費在他無謂的堅持上,她繼續發問:「你代我打發多少殺手?」
嗅著她身上的藥香,他閉上眼。「不多。」三十人左右,不過,過了今晚,大概沒殺手膽敢再上門。
闕掠影芳容神色未變,語音卻不掩顫意。「要殺我的闕姓女子,是若兒嗎?」
他眼未抬,隻是將環在她腰際的手收緊。「不,不是。」
「你不需騙我。」
「我沒有騙妳。」他將她按入懷中,安撫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雖然我並沒有令妹的消息,但妳想,她有殺妳的理由嗎?」
「我不知道。」十二年的歲月足以令一個人改變太多,她沒有把握。
「那麼,由妳自己確認吧。」他鼓勵地笑笑。
他俊朗的笑容將她心底的猶豫、不安全部融化,柔荑緩緩將他拉下,印上一吻,在他耳畔輕道:「謝謝。」
「這個謝禮我收下。」他執起她的發在唇邊輕吻,惑人心神的翠眸直視著她芙容。「以後有類似情況可以比照辦理嗎?」
她推開直要偷香的浮光。「別得寸進尺。」
收起嘻笑的神色,認真的眼直視她水眸,浮光道:「我有個請求。」
「而我一定要答應?」他正經的時候很少,所以特別懾人,她的心莫名地浮上不祥的預感。
「陪我,就這個牡丹花季。」翠眸灼灼地凝望著她。
她柳眉微皺。「你究竟瞞了我什麼?」他看著她的方式充滿渴求,擁著她的手勢訴說他的不願放手,但他卻矛盾地為兩人的相聚定下時限,不願離去的是他,率先轉過身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