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剛剛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初陽與他隔了一些距離,淡淡的回了句。
如此冷漠的話語,疏離的動作,讓墨寒的心猛地一縮,他垂在下擺的手掌,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墨寒抿了薄唇,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回去睡吧,夜色已深……”
初陽眉眼沒抬,淡淡的回了句:“嗯,好……”
她應了後,緩緩起身,就要離去。
墨寒卻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呢喃:“初陽,對不起。”
華錦對他的心思,他一直從未放在心上過,他以為,華錦對他隻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縱使她再任性胡鬧,總也不會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卻不想,因為他一時的疏忽,竟一次次放任著華錦對初陽的傷害。
如果他早知道,早知道華錦心思叵測,他一定會盡早的處理華錦的事情,也能避免初陽一次次無端的遇害。
這聲對不起,於情於理,他都該說。
初陽沉默,低垂著眸眼,靜靜的凝著他寬大的手掌,緊緊的箍住自己纖細的手腕。
肌膚之間的相觸,他的話語,皆是讓她的心,不由輕輕一跳。
她,沒有想到,墨寒會對她說這三個字。
墨寒低頭凝著初陽精致的容顏,抿著薄唇輕聲道:“我已經把華錦所犯罪行的證據,一一交給了警察局……”
“因為我的疏忽,害你一次次遭到她的暗算,我這個丈夫說來太過失職,是我無能,是我太過愚蠢,竟然一直將這麼一顆定時炸彈留在身邊,她甚至險些傷了你。”
初陽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栗了一下,她緩緩的抬頭,看向墨寒。
他的一雙眸,深邃幽深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海,她微微恍惚,為這一刻,他所說出的話,所作出的事兒,而感到微微的震驚。
他居然,毫不猶豫,不拖泥帶水,將華錦的罪狀交給了警察局。
她蹙眉,不解的問:“懲罰的方式有許多種,你可以警告她,可以派人監視她,甚至告訴她父親,讓他父親管教督促她。但你卻,卻選擇了最冰冷無情的方式,不留一絲餘地與情誼,將她推入牢獄?你可知道,一旦她這些罪名成立,她麵對的刑罰,最重將會被槍斃,最輕也會落得個無期徒刑。縱然她老爸權勢財力再雄厚,也無法替一個壞事做盡,惡貫滿盈的華錦,洗脫幹淨身上的罪名。就算她活著,就算她出了那個牢獄,她都不可能再用華錦這個身份苟活在世。你這麼做,相當於將她推入了萬丈深淵,徹底將她毀掉了。”
初陽有想過,華錦的真麵目暴露在墨寒麵前時,他會作何選擇,她以為,輕一點的做法,墨寒一定會選擇息事寧人,稍加警告,派人監督華錦,讓她不再招搖生事。重一點,便是將華錦送出國,嚴令她永不入涼城。
所有的可能性,初陽都想了一遍,她卻沒有想到,墨寒卻選擇了,她最不可能預料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