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黃的燈光下,她的五官多了一絲柔和,眸底更是添了一絲憂傷的色彩。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導購那便,恰好包裝好了衣服。
言桐緩緩起身,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依舊落寞的女人,他抬起腳步走去了收銀台去刷卡。
兩個人走出男裝店,言桐說:“走吧,你陪著我一晚上了,為了表達謝意,我請你吃飯。”
可米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她也根本無法拒絕言桐的相邀。
她在想,就讓她再任性一會吧,讓她再做最後一次夢。
兩個人去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剛剛走進餐廳裏,他們便看見牆壁的電視裏,正在播報著明天墨氏集團總裁墨寒為兒子舉行的盛大滿月酒。
然後,主持人又放出了一張,前兩天墨氏集團官微上發布的墨寒初陽一家三口的合照。
主持人具體說了什麼,言桐沒仔細聽。
他隻是腳步微頓,眸光凝著那張合照一動不動。
照片裏,墨寒唇角帶笑,一手抱著繈褓裏的兒子,另一手臂攬著笑魘如花的初陽。
她笑得可真美,那眉眼之間透露的繾綣情絲,那唇角微微勾勒的弧度,都讓言桐覺得分外刺眼。
這一刻,他才發現。
初陽隻有麵對墨寒時,才會露出這樣開心,這樣幸福的微笑。
他從未見她這樣笑過,從未。
這一刻,言桐隻覺得自己的心,徹底的碎了。
他心底僅存的那一點點希翼,也徹底被摧毀。
恐怕,他這一生都隻能這樣遠遠的,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初陽躲在別的男人的懷抱裏,幸福微笑了。
他即使不甘心,也必須認清這個事實了。
言桐的心,微微痙攣著,眸底劃過一絲落寞,他終於看清了現實,他終於醒了。
可米看見言桐的神色,又瞥了眼初陽和墨寒的全家福,她沒有說話,因為她沒有立場,她隻能在這種時刻,靜靜的陪在他身邊,就算是沉默,她也甘之如飴。
兩個人來到包廂,言桐要了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
紅酒打開,言桐拿了玻璃杯,給可米倒了半杯,自己則倒了滿杯。
言桐脫掉外套,搭在衣架上,然後他挽起襯衫衣袖,張羅著可米舉杯喝酒。
“上一次和你喝酒,我真是覺得挺意外,沒想到你酒量挺好,我都喝爬了,你居然還沒醉。也虧得是你送我回去,不然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她們肯定不會放過攀附上我的機會。”
“我最近才發現,和你相處,還挺愉快。所以可米,以後,你在麵前也不必拘謹,我們是朋友,沒必要戰戰兢兢……”
“來來,舉杯,我們先喝一杯。”
可米攥著酒杯,與他碰了一下。
她輕輕的抿了一口,沒敢多喝,因為她到底還是顧及到肚子裏的孩子。
她也是忐忑的,上一次醉酒,她和言桐上了床,她並不是他所說的,對他沒有企圖的女人。
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他會不會從此厭惡她?
這些,可米不敢去想,更不敢吐露那一晚的真相,而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她即使舍不得,卻還是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