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呀,伸出去會不會被打?或者是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放上來?
上次向斯叫她把手伸出去,一隻風乾的死壁虎就降落在她手上,她雞貓子鬼叫外加大跳霹靂舞,口吐著白沫將壁虎的屍體給甩到有強迫性潔癖的設計師蘇詠齊頭上去,被他的雷公嗓轟得暈頭轉向,至今還餘悸猶存。
她搖頭,一臉怕怕,「我不敢。」
向斯眉毛一皺,聲音不自覺的緊繃,「怕什麼?」
唷,天要下紅雨啦?今天是什麼日子,喬可言居然會這麼老實,乖乖的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喬可言用吃奶的力氣擠出一絲勇氣,難得的說了實話,「怕、怕死掉的壁虎。」
「呃?」向斯微楞,隨即白眼一翻,唇邊勾出一個輕蔑的冷笑,「嘖嘖,真看不出來,你度量這麼小,到現在還在記恨?」
語氣不善、臉色鐵青,這是發飆的前兆,喬可言下意識的將椅子往後推一點,頭搖的像波浪鼓。
「你覺得我是故意在整你嗎?我像是那種人嗎?我怎麼知道你怕一隻死掉的、不會動的壁虎?我跟你很熟嗎?我有這麼瞭解你嗎?」
他每問一句,她就悄悄的把椅子往後推一點,直到她抵著牆壁,明顯的跟他距離拉大。
「你這是幹什麼?」看她一副想逃離火災現場的猴急樣,他的聲音更加嚴厲了,「給我過來,怕我吃掉你嗎?放心吧,你還沒那麼可口。」
這個笨女人,居然到現在還將他上星期的無心之過記得這麼牢。
他拉開一個萬年沒開的抽屜,發現一隻被困在裡麵餓死的壁虎,順手拿給離他最近的喬可言,叫她丟掉,結果她的反應好像他放進她手裡的是顆沒插鞘的手榴彈。
她沒有動,勉強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我在這邊就好了,這裡比較涼。」
「有你在的地方能涼爽到哪裡去?叫你過來!你該不會想在一大早就惹得我抓狂吧?」
依照老闆臉色發綠的程度,這應該是最後通牒了。
她也不想惹他發飆呀,因為倒黴的人鐵定是可憐的她呀。硬著頭皮,喬可言劃著雙腳將自己弄回辦公桌前麵。
向斯下巴朝她一抬,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她困惑的問:「什麼?」
「真是不伶俐!我不是叫你手伸出來嗎?快一點,拖拖拉拉的做什麼?」
這傢夥也隻有看到他的時候,跑得很快,其它時候都是氣死人的慢郎中。
反應慢又遲鈍,一臉蠢樣,真不知道老天爺生她下來幹麼。
每次看她畏畏縮縮的,說個話像嘴裡含顆鹵蛋,他就一肚子的不耐煩,忍不住就越吼越大聲。
喬可言苦著一張臉將手伸出去,還無法克製的微微發抖,她暗暗在心裡祈禱,惡魔黨首領沒有打算賞賜一些怪東西給她。
她吊著一顆心,看著老闆伸手在抽屜掏了半天,終於摸出一枚五十元硬幣給她。
喬可言詫異,「五十塊?」
「嫌少呀?不要還來。」向斯雖然這麼說,也沒有搶回來的動作,「要是不給你錢,你又要記恨我吃你的霸王餐。」
他雖然對她的個性很感冒,巴不得她能強硬一點,不過要是她真的小小的反抗一下,他又會氣呼呼的抓起狂。
連他這種天才都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的矛盾。
他把這一切不可解的情緒,全都歸咎在喬可言身上,理由——跟笨蛋相處久了,被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