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則是急躁壓過了熱情,都怪雷琮芠,說什麼她的管家可能會趁她飛歐洲時離開,害她一顆心就像飛機遇到亂流一樣,上上下下的。
然而木門一被推開她又立刻關上,她站在原地蹙眉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又退後一步,看了看藍底白字的門牌,沒錯,是她家,可是怎麼……怎麼變得如此陌生?
窗明幾淨,一塵不染,該歸位的都歸位了,這景象仿佛看過,好像是她剛搬進來的前幾天吧,後來好景不常,按照她隨手丟東西的習慣,隻有她一個人住的三十幾坪屋子很快變得太小。照這樣看來,他這個管家真的是不錯,不僅有烹飪的天分,連清潔打掃都天賦異秉,可是他人呢?
「菲賽爾!菲賽爾?」她試著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她,一想到他可能提早離去,她的心就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樣。
她開始在各個房間尋找,浴室廚房、甚至連外麵的陽台都不放過,但沒有就是沒有。她深受打擊,沮喪地在沙發上坐下來,感覺到自己並不熟悉的淚水正企圖奪眶而出。
「你太過分了!」她咬著唇難過的低語。「好歹通知我一聲,虧我對你那麼好,還特地幫你在巴黎買了襯衫,你、你這隻豬,中東來的可恨的豬!」
正當她口不擇言的咒罵時,菲賽爾低醇的聲音來自她剛剛忘記關的門邊。
「中東人得罪了你嗎?你為何這樣咒罵他們?」
她抬起頭,看到穿著黑色內衣、灰色西裝外套和同色西裝褲的菲賽爾優閑地倚著門,正以疑惑的眼光看著她時,她忍不住喜從中來,但是她的臉上卻仍一副生氣的麵孔。
「你跑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她及時把「我很擔心你」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如果你想要到處亂走,是不是應該留個紙條知會我這個主人一聲?」
「我留啦!」他指指門後一張白色的紙,對於她的氣憤,他報以寬容的淺笑。
在她沒有回來之前,他也曾經有過這種一股悶氣直往腦門衝的時候。
她看著那張紙條,隨即為自己的莽撞紅了臉,她總是這樣,隻要心裏一急就會忘了一切。
她輕咳,轉移話題:「你去哪裏了?」
「在頂樓觀賞日落,聽到你開門的聲音就下來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用充滿磁性的聲音邀請她。
「頂樓的日落,有什麼好看的?」她搬來這裏快一年了,還不曾踏上頂樓過,雖然嘴裏嚷嚷,她卻從沙發上離開,跟著他上了頂樓。
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棟大樓的樓頂居然有如此美的落日,她驚歎地看著火紅碩大的太陽慢慢地消失,然後留下一片殘紅。
「沙漠的落日比這要美麗好幾倍……」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幽遠,因為想起了他的故鄉,哈姆希國。
「菲賽爾。」她轉過頭看著他的側臉,感覺此時的他顯得好遙遠,側影也透露著憂傷。她想緊緊擁住他,現在他需要的是一個用力的擁抱;但是想歸想,她始終隻是在原地看著他英挺的身影。
菲賽爾轉過身來與她相對,藍眸深情地望著她。
他就這麼靜靜地凝望著她,就在梁永倩以為自己即將溺斃在他深邃如海的眸光中時,他忽然長手一伸,把她拉進懷中,緊緊地擁抱住。
他在她頸間深深的呼吸,聞著她的氣味,他內心的激動與痛苦漸漸平複。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