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臉上的笑意卻愈來愈深,“即使尚小姐成了瑞王妃也無妨?”
“是。”那隻代表她的大限已經不遠,尚家不會放過她的,她一直都知道。“那就提前恭喜本王吧。”
“恭喜王爺。”她聽話得很。
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柳絲雨冷然的望著王府的車夫拋下她離去的身影。
近日來,瑞王府與尚府的聯姻讓整個王府都忙翻了天,她今天跟著車夫出來采辦東西,結果卻被拉到這荒郊野地,而等在這裏的,是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尚仕遠。
“你以為躲在九王爺手下,就平安無事了嗎?隻不過區區一百銀子就抓到你了。”尚仕遠得意地笑著。
她隻是望著遠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今天出了王府,她在街上聽到一個傳聞,原來文生已經被人殺死了,就在王府後不遠的地方,那個惡魔般的男人一直都在欺騙玩弄她。
“現在九王爺馬上要迎娶我妹子進門了,肯定無暇注意你這個走失的粗使丫頭。”
那又如何?她原本就命如蒲柳,隨時都會隨風而逝。
“雖然你這個丫頭貌不驚人,不過能讓九王爺看上的女人多半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本公子就當做善事,讓你臨死之前體驗一下男歡女愛的樂趣好了。”
這種人渣為什麼偏偏是當今右丞相的公子?
他往前走,她向後退,身後是萬丈深淵。
“你真的不怕死?”
她冷眼看著他,一群尚府的家奴排成半圓形,留下的缺口卻隻有她身後的這一處斷崖,他是料定了她無處可逃,料定了她會貪生怕死嗎?
“你明明不是啞巴,怎麼偏偏不肯對我說一句話?”
你不配。她的目光透露出這樣的信息,而這讓尚仕遠勃然大怒。
“該死的賤人,本公子原本打算自己享用你,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都可以用她。”他退後兩步,對在場的所有家奴說。
那群男人頓時全部露出垂涎的神色,不管眼前的女人如何貌不驚人,隻要想到她曾是千金小姐,就讓人無比的興奮。
柳絲雨鄙夷的看了尚仕遠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斷崖。
他衝到崖邊,望著深不見底的崖下,“柳家的女人都這般烈性啊。”父親得不到柳二夫人的青睞,便毀了她和她的幸福,而他得不到柳大小姐的愛,也寧可毀了她。
他望向遠方的眸中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思念,依稀仿佛可見那一叢牡丹旁的粉衣少女微笑凝望的身影。
“柳家完了,如果你泉下有知,可會後悔當日拒絕我?”他喃喃自語著,可惜再也無人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屋子裏很冷清,不像有人的樣子。
摸摸床褥,證明她確實沒有回來過,這讓卓飛揚的眼眸霎時劃過一抹狠戾,爾後轉身出了小屋。
“來人。”隱含著暴怒的聲音朝暗處吩咐。
“爺。”
“去查,看最後跟她在一起的是誰。”
半盞茶後,在九王爺亮如白晝的寢室內,被入夜半從被窩中揪出來的車夫簌簌發抖地趴跪在地上。
“她是跟你一起出去采辦貨物的?”
“是。”他的頭垂得更低。
“人呢?”
“我們約好在東市會合,可是她沒來,小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卓飛揚眯了一下眼,不動聲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口氣淡淡的說:“這麼說是她自己走失了?”
“是。”
看著他顫唞的身軀,卓飛揚的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很好,我真希望等會兒你的答案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