萄蛋撻,你外婆也是,當時,我第一次送依依回家時,你外婆親手做了葡萄蛋撻給我吃……”
“以前我經常給外婆買蛋撻!”
“你會不會做?”
“不會,也沒有學過!”
“你應該學會,你媽咪喜歡的東西,都很有趣,蛋撻的做法也很有趣,我教你!”他將我推到廚房裏,在幾個廚師的驚訝中,穿上大圍裙,親手做媽咪最愛吃的蛋撻,我屁顛屁顛的轉動著輪椅的輪子,跟在後麵一絲不苟的學。
在我看來,這個老男人是悲哀的,他總是活在回憶裏,鮮少有笑,他卻又很幸福——無法言喻的幸福。如果父親看到這樣的司徒徹,都該嫉妒死了。
剛出爐的葡萄蛋撻,香甜濃鬱,口水被勾引的直淌,入口香脆*,清甜中帶著葡萄微微的酸。
連我這不信仰愛情的人,都要將蛋撻比喻成愛情了,如此脆弱,如此精美,如果不仔細品嚐,一口吞進去,就什麼都沒有了。正如我和藍斯的愛情。
不過,蛋撻真的不能當飯吃,我這種大胃口的人,吃上十多個,才三分飽……
吃著剛做好的美味蛋撻,我忍不住問,“伯父,這是你的第幾家店?”
“一百零二家,在大陸、香港,英國和美國都有,都在人流量大的偏僻角落,你知道的,你媽咪不喜歡太吵鬧!”
我看他不是“謙虛”,而是異常低調!一百零二家連鎖店也叫做小攤子?老家夥根本就是深藏不露!
其實他也沒有深藏,去香港舊宅時,他就搭在沙發上一個意大利名牌風衣,這通身上下也都價值不菲,卻又看著並不那麼紮眼。
若是將他年輕時的遺像,和此時的他放在一起,還是遺像上的人更有威懾力!
華年老去,容貌頹敗,氣勢沉澱下去,也終於體會到,那些權力爭鬥,那些仇恨,那些恩怨,包括子女……都無足輕重,剩下的,隻有唯一的牽掛——愛人!所以,氣勢也成了既冷漠又可親的和藹,淡然守護著心底的依戀,平平靜靜的安度晚年。
不過,他總是這樣將“你媽咪”“你媽咪”的掛在嘴邊,聽起來,像是我媽咪還活著一般。
“隻是因為媽咪喜歡,你就做蛋撻了嗎?”他真是一個純粹的情人!
“以前和你媽咪約會時,我總是給她買幾個葡萄蛋撻,每一個喜歡葡萄蛋撻的人,都有與依依一樣有一顆柔然的心,有的性格也蠻像的,看著來來往往買蛋撻的人,我會覺得,其實依依還活在我身邊。”
聽到這句話時,心底一陣莫名的陣痛,母親在天有靈,一定會後悔沒有嫁給司徒徹,相較於父親那樣濃烈的仇恨和無奈,我倒是覺得,司徒徹才真正的愛母親,也或許是年齡大一點,看的就透徹吧!
“前些日子你去香港舊宅做什麼?”
“去看看而已,我每年都會去那個院子外的不遠處宅子住上一兩個月。”
“你在那附近也有房子?”
“哼哼……除了天堂,你媽咪在的地方,總少不了我!”
我撇了撇嘴,賊笑,“嘿嘿……你和我媽咪的親密照,是在酒店裏的?還是在你的宅子裏的?拍攝很清晰哦,你們不會是被偷拍吧?”
見他無奈的瞪我一眼要開口指責,我先一步搶言,曖昧的眨著眼睛偷覷他,“別告訴我,司徒以柔姐弟倆,根本就不知道那棟宅子。我爸怕是也不知道吧?你和我媽咪是不是經常偷偷私會?嘿嘿……你們一周見麵幾次?”
見他老臉漲紅,我揶揄道,“我記得媽咪整天都不出門的?對了,我在爸爸的書房裏見過你的,不過沒大有印象了!”
他忽然冷下臉來,抿唇不吱聲。
我偷笑,“哈哈哈……我知道啦,你經常爬牆去舊宅對不對?上次我追你的時候,你就是從牆上跳出去的,輕車熟路了吧?!不過,你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都驚歎了!”
他終於可以插的上話,“佩琪,你爸爸有沒有說過,你很刁鑽?!”
“我爸倒是沒說過,不過大家都說我陰險毒辣!我爸總是被我氣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無奈的沉吟,“我同情他!”
“不過,他應該是樂在其中的,有個刁鑽的女兒,也總比有個毒辣嗜血的女兒好!”
他不悅的瞪了我一眼,“吃著我的蛋撻,還要得理不饒人,你不怕被噎到嗎?”
“咳咳……”好像真的被噎到了!“水……水……”
* * *
五個月後,母親離開我第十六年的晚春,陽光明透熱烈,已經有了夏天的味道,我穿著蛋撻店的紅色裙裝製服係著荷邊小圍裙,坐在店門口吃著上午賣盛的蛋撻。
與我形影不離的低調大老板司徒徹坐在長椅的另一端,也吃得津津有味。
“伯父,我看到花邊新聞,司徒以柔被爸爸趕出了柯家,你不打算去見見自己的女兒嗎?整天守著我,真的沒什麼前途的。”不隻是沒前途,反而整天被我氣的七竅生煙。
花邊新聞上還有爆料,曾經的酒會公主柯佩琳在離開柯家之後,與最近離開柯家的亞倫醫生去了澳大利亞結婚蜜月,兩人甚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