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口口聲聲的說愛著母親,卻仍是和別的女人有了兒子,他有什麼資格說“愛”這個字?

我甚至懷疑,逼死母親的不隻是葛軒七,甚至也有他的一份。

掄起椅子狠狠的砸著坍塌的桌子,直到最後一絲力氣耗盡,才崩潰的嚎啕大哭出來。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像是在嘲諷我,又像是在譏笑這我和藍斯滑稽的婚姻。

其實,仔細想來,卻又怨不得柯晟初,他本是讓我嫁給柯佩凱的,是我自己逃了,又被藍斯抓去了婚禮,可是……柯晟初當初明明知道我和藍斯相愛,為什麼不阻止?

為什麼他到現在才說?

他是料定了我會被司徒以塵整死嗎?

想起司徒以塵提前知道自己被捕的事,又給潘家布了那樣的局……隻怕,這件事,根本就是柯晟初在推波助瀾!

可,我是他和梅依依的親生女兒啊,難道,他隻看重自己的兒子,就拿自己的女兒當工具來耍弄?他偏心,他疼愛柯佩琳,疼愛柯佩凱,疼愛藍斯,我都無話可說……可他為何要對我如此殘忍?!

藍斯呆呆的坐在原位上,已經淚流滿麵,他伸手過來,“佩琪,你冷靜一下好嗎?”

我尖銳的狠狠拂開他的手,“別碰我!我恨你,是你讓我愛上你的,是你故意招惹我,我根本不記得你,你為何來找我?我恨你,恨你們所有的人!”

咆哮之後,胸腔裏空空蕩蕩,像是連心都不存在了。衝出餐廳,漫無目的的狂奔,隻想逃離這個世界,想逃離這一切的傷害和罪孽!

“佩琪……站住……”藍斯在後麵追著呼喊,“你要去哪?”

“我不想再見到你,滾——”

一輛車子從馬路上追過來,低沉的命令,“丫頭,上車!”

我遲疑了一下,拉開車門,絕望的看過藍斯最後一眼,上了車。

從後視鏡裏看到他狠狠踹了路邊的路燈杆一腳,狂躁的像是頭發瘋的獅子,對著天空絕望嚎叫。

想衝下去擁住他,卻又不能……手緊緊抓住安全帶,一直在戰栗。

“丫頭,不想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遲疑了一下,迅速鎮靜下來,如此荒唐的情感,多一個人知道,也不過是徒增一份傷感罷了。“沒什麼……我……隻是撞到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他不像是那麼風流的人,你也不像是那麼笨的人,原諒他這次吧!”

“這次我們誰都不能被原諒!”我失聲痛哭。

司徒徹無奈的不再說什麼,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將我攬在肩上,“乖,不哭了……”

* * *

一夜未眠,天還未亮,我便趕到了機場,看著灰蒙蒙的天,心情沉鬱到極點,坐在馬路邊,流浪漢似的,散漫的抽了一根煙,才打起精神。

買到去澳門的機票,決絕上了飛機。

剛走出機場,便被一個人攔住,愣愣的打量她兩眼,才認出這個衣裝華貴,麵容姣好,風韻猶存的女人,是洛沿早已離婚的妻子——柯家曾經的管家,葉心!

她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想起以前她站在柯於月珍那邊,我不免戒備,“葉女士,請你別擋我的路!”

她冰冷的打量我一眼,“琪小姐,是司徒徹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來接機的!”

“你……你怎麼會和他有聯係?”真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像是對我也沒什麼好感,“這件事,說來話長,上車我再給你解釋吧!”

“你要帶我去哪?”

“當然是送你去你和司徒徹曾經住過的房子,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蛋撻店!”說話間,她絲毫未帶笑意,仍是像以前一般,十分冷淡,五分嚴苛,三分戒備,還有兩分厭惡。

我竟沒想到,葉心曾經是梅依依舞團的後勤主管,當年父親經常去舞團找母親,她便結識了總是陪同而去的洛沿,然後,自然而然的相戀,成婚,甚至……離婚。

我更沒想到,就是如此對我冷淡厭惡的葉心,還曾經是母親的好姐妹,但是,她和洛沿結婚之後,父親並沒有讓她留在香港舊宅中和母親做伴,而是將她安置在了柯家做管家,時常幫他關注柯於月珍和葛軒七,以及,柯氏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