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茶壺和杯子,朝裏麵走去。越走進越覺得很是奇怪。為什麼會聽到水聲?這裏不是書房嗎?
隨著我步步走近,答案也終於揭曉了。原來裏麵,別有洞天。
穿過一扇暗門,通向裏麵的另一件屋子,而扉烙離,則正在那間屋子的浴池中洗澡。不明真相的我,貿然闖了進去,正好與他撞個正著。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並沒有刻意回避。
我則顯得有些局促,後退了兩步,偏轉身子,假裝打量起這間屋子。不過,後來就真的打量了起來。
這間屋子很大,裏麵的東西也幾乎一應俱全。簡直像是專門為躲避別人而造的。這裏也有一個書架,不過和外麵書房外的書架相比,這個要顯得淩亂一些。想來是他自己整理的,都是一些十分重要的文案書籍,自然不能讓宮人來整理。
我走近那個書架,猜想火鑰石會不會也放在這裏。可扉烙離卻在此時出聲了,“不要找了,你要的東西不在這裏。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讓你找到了?”
我沒有出聲,既然他這麼說了,那火鑰石就一定不在這裏。因為他沒有騙我的必要,所以在這一點上,我會選擇相信他。
“上次的事,是我不對。”他忽然這麼說。
我嚇了一跳,想到他指的,應該是土鑰國那次對我動手的事。下手很重,差點就真的這麼死了。現在來跟我道歉,不覺得有些晚嗎?
“國主又何須道歉呢?我隻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要殺便殺,那是你的自由。”
他聽到我說的這話,便蹙起眉。“我並不是在求你的原諒。”他的口氣依舊那麼高傲。
既然不求我的原諒,那還說來做什麼。“國主說是,那便是了。”我淡淡地說,並不反駁他。
他似乎被我的話噎到了,一時說不出話來。片刻,他從浴池裏站起來,裹上一旁的袍子。
我慌忙背對過去,隨意拿起一旁的一卷書翻看著。卻發現書拿反了,連忙又不動聲色地倒轉過來。
扉烙離係好衣袍帶子,悄然走到我身旁。在我耳邊呼了一口去,“看得懂嗎?”
我嚇了一跳,啪地一聲放下書,“國主洗完了嗎?洗完了應該可以出去了吧?”說著也不等他說話,就率先跨步出去了。
聽到他在身後輕笑的聲音,接著,也跟著我一起出來了。不知道按了什麼機關,那扇暗門就在我眼前合上了,我也沒太在意,反正裏麵沒有我要的東西。
看到了桌上的茶壺,他問我,“這壺茶是誰送進來的?”
“是我。”我說。“我正好經過,就幫一個侍女端進來了。”我並沒有說是那個侍女求我幫她送的,就當我閑著沒事自己找事吧,反正他也不會在乎這些,我這麼想著。
“哦?是你送進來的?”他看了我一眼,“那給我倒一杯吧,正好有點渴了。”說罷,身子一斜,倒進了一旁的軟椅上。
我走過去,拿起茶壺,倒了一杯,給他遞了過去。他接過,飲了一小口,“味道還不錯。”一口把剩下的都喝光了。
我接過空杯子,又給他到了一杯,他卻沒有再喝了。
“上次你們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風漸習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和你說了,就一定會來與我提親。相信再過不久,你們又可以見麵了。不過……”他探過身子,湊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說我會不會答應你們兩個的親事呢?你心裏一定希望我答應吧?”
“國主做決定就好,若雪隻負責聽命行事。”
“哦?現在讓我做決定了?當初你們兩個私會時,怎麼沒有讓我做決定啊?!我倒是有些奇怪了,明明你已經嫁過一次人了,他風漸習怎麼還緊盯著你不放,究竟用了什麼妖法,讓他圍著你轉?嗯?”
下巴被他捏的有點痛,我不禁痛呼一聲。他也幾乎在同一時刻,放開了我。
我抬手撫了撫被他捏疼的地方,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扉烙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倒在軟椅中,臉色慘白地喘著粗氣了。我忙過去扶起他,看到他的*已經有些發青了,有點像是中毒的跡象。一下慌了手腳,想出去叫人,又要扶著他。
最後,見他氣息有些不穩了,才決定先放下他,去叫禦醫過來比較好。
這裏離禦醫院還有點遠,我拔腿提著裙擺一路狂奔。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不該穿這件累贅的衣服。索性一把撕了下麵的裙擺,讓奔跑更快些。不是我不想維持公主的形象,隻是事有輕重緩急。國主出事了,誰還會去在意一個公主穿著得不得體。
氣喘籲籲地跑到了禦醫院,老禦醫們見到我,紛紛跪下迎接我。我一把上去抓著一個禦醫就往書房方向走去。
“快跟我走,國主出事了!”禦醫一聽也嚇了一跳,跟著我奔跑起來。不過他年紀大了,到達書房時也已經氣喘籲籲了。
我推開門,領著禦醫進去,扉烙離還是躺在軟椅上,*已經比剛才的顏色加深了,看來再不控製住,就要蔓延到全身了。
禦醫一看到這種情況,嚇得差點掉了手中的藥箱。不過最後還是鎮定下來了,拿著藥箱走到扉烙離跟前給他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