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有些偏激,那是因為他的心裏有恨。
在他那冷傲華美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孤獨寂寞的靈魂。
雖然他從來也沒有說過,但她就是知道。
他的心裏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他的身上背負著極深的仇恨。
所以,他總是冷漠地對待世人,與人保持著距離。
在這個世界上,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更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就連那些與她生死與共的姐妹,嘴裏尊他為師傅,背後卻都在詛他去死!
他總是高高在上,與世隔絕,冷冷地俯瞰著芸芸眾生。
她很想替他分擔,想要抹去那鎖在他眉尖的那點冷漠,想溫暖那絕美卻冰冷的容顏。
人人都說紅袖宮是個神秘又冷酷的地方,江湖人士說起紅袖宮,幾乎到了談虎色變的程度。
可是,她真心地喜歡紅袖宮。
自從傳出她有可能是龍禦的公主的謠言之後,十七和無情好象都跟她疏遠了。
那種感覺,比出島後執行了第一次任務,那場差點讓她喪了性命的大病初愈後更不安。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清醒過來後,她一切恢複正常,唯有在絕情島的那些可怕的過去,忘得一幹二淨。
隻除了十七。
她記得那雙在她孤單和害怕時,總是牽引著她的那雙小手。
記得那個話不多,卻總是在關鍵時候挺身護衛著她的絕色女子。
也就是那場病,徹底地改變了她的命運。
聶祈寒不再讓她執行任務。
她換了一個名字,搖身一變,成為了青州首富聶祈寒的胞妹聶羽衣。從此告別了刀頭舔血的生涯,過上了綿衣玉食,養尊處優的生活。
對此,她並不快樂。
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搜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
可惜,礙於身份的關係,這一年多來她與十七聚少離多。
十七總是來去匆匆,跟她的話越來越少,兩個人似乎越來越疏遠。
想到上次她好不容易擺脫掉無情的跟蹤,偷偷溜到鎖情樓。
原以為十七會跟她一樣的開心,哪知道她話不到三句,就趕她走人。
這讓她很失望。
她本來想向以前一樣,膩著她撒嬌,兩個人相互說說女兒家的心事——雖然一直以來都是她說,十七隻默默地傾聽,偶爾冷冷地批評她不切實際。但是,那樣的嘲諷卻隱隱透著關心,讓她有種莫名的幸福。
不知為什麼,這次的十七,讓她感覺到很陌生,也讓她隱隱產生了恐懼。
她很怕跟十七之間最後會變成相對無言。
她更怕,怕聶祈寒回來後,會把她變成真正的公主。
他完全有這個能力,她知道。
一旦他下了決心要做一件事情,他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達成目標。
就好象,他把自己變成聶祈寒,把她變成聶羽衣。不但騙盡天下人,就連她都時常生出恍惚,以為自己真的就是聶羽衣!
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所有的事情都按著他的計劃前進。
她並不稀罕那個公主的光環,甚至害怕這個結果。
因為,這意味著她再也無法守在他的身邊。
候門尚且深似海,這皇宮一入,她哪裏還有自由?最是無情帝王家,自古以來深宮就是權力傾軋,勾心鬥角的名利場。隨時都會喪命,哪裏還有幸福可言?
所以,她想要找十七,商量對策。
如果可能,她希望十七可以做那個公主。
反正,她們原就長得有**分相似,隻要她們自己不說,誰分得出來?
站在鎖情樓外,她很快地辯認出玲瓏居的位置。
軒窗半掩,昏黃的燈光流泄而出,一條纖細的身影隱隱綽綽地印在窗簾上。
咦,不對?
似乎出什麼事了?
那影子不停地走過來走過去。
這可不象十七了,她向來冷靜沉著,遇事不慌的。
所以,她一直覺得即使是天塌下來,隻要有十七在,就一定可以解決。
她心中微訝,提氣一躍,推窗而入。
“小鳳~”她還沒來得及問話,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已悄無聲息地遞到了她的麵前。
“飛鷹,把劍放下,別嚇壞雲姑娘。”花廳裏,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貴公子,手搖折扇,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姑娘真是個趣人,回自己房裏不從門走,從窗戶進來。”
全卷 166 羽衣番外(二)
166羽衣番外(二)(2111字)
飛鷹沒有說話,手中長劍卻緩緩地收了回去。==
兩根手指輕撫上了她凝脂般的肌膚,低低調笑:“這就壞了?真正的壞,你還沒見識到呢。”
“王爺,請喝茶。”可鳳心思機敏,急忙端了杯茶過來解圍。
“這裏沒你什麼事,下去吧。”奈何飛鷹皺眉,長劍一伸冷冷地把可鳳擋在了蕭雲謙身前三丈遠。
“可是~”可鳳心中焦急,端了茶盤進退兩難,拿眼睛向羽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