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馗雖然心裏一千萬個不願意,恨不得把我暴揍一頓,但是,在外人麵前,還是表現的恭敬有禮。
“少帝,您剛剛醒來,這煞風滾滾的,別傷了體魄,我看還是坐“金輅(lù)”吧!”
我瞧了一眼鍾馗,老家夥眼裏帶笑,可是那笑容裏卻是狡猾之色!
狗東西,他這是把我當成土鱉呢!
所謂“輅”,其實就是車子。在傳統禮儀中,君王有‘五輅’可乘,也就是玉輅、金輅、象輅、革輅和木輅。名字不同,等級也不同,當然,從名字就能看出,玉輅乃第一等,金輅緊隨其後。一般來說,這兩種車子都用於皇帝的饗禮、射禮、郊祀、飲宴等大型活動,不同的是,前者的功能以帝王自己為尊,而後者往往用於封同姓王侯出席賓宴時所乘,換句話說,乘金輅時,主角不是帝王,而是那些要被分封的諸侯王!
鍾馗把我當土鱉,以為我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因為,一旦我乘坐金輅而非玉輅,就意味著告訴別人,站在我身邊的鍾馗是我的代言人,無形之中,就給了鍾馗更多的權威。我雖然不在意這些,可是城外那些閻羅陰帥們會馬上認為,我已經對鍾馗委以重任了,這是一個信號……
我這人就是這樣,假若你和我明說,或許我還買你的賬,可你越是和我玩貓膩,我越是不給你麵子。
“翊聖,眼下大難當頭,我哪還有心思坐什麼輅啊?不就是城頭嗎?反正沒多遠,不過雲雲耳!假若我病怏怏坐著金輅去了,讓人看見,會有一種王朝氣數將盡的感覺,既然是要退兵,那我要是雷厲風行,英姿颯爽往城頭一站,是不是氣勢強了許多?”我微微一笑道。
鍾馗灰頭土臉,朝我一拱手道:“少帝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有如此胸襟,酆都重複雄風指日可待啊!”
“翊聖謬讚了,我這點小小伎倆,還不都是跟您學的嘛!”我似誇似損地反嘲一句!
說實話,別的沒感覺,這帝王出行,氣勢還真不一樣。
我走在最前麵,鍾馗緊跟身後,在後麵是八大金剛羅刹,最後麵是整整齊齊的灰頂子陰兵,界別都不低,至少鬼修。儀仗扈從,前擁後簇,車乘相銜,旌旗招展,鼓聲、號聲喧嘩。
鍾馗趁著噪聲陣陣之際,在我後麵冷冷說道:“少帝,今天你怎麼玩都行,但是,不能搞砸了!”
“翊聖,那玩意我要是搞砸了呢?”我頭也不回地反問道。
“搞砸,那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當然,我說的是羅卜,不是那個已死的人!”鍾馗終於還是忍不住和我攤牌道。
我不想在和他成口舌之快,便加快速度,沒多時,已經站上了城頭!
此時,城外百米處,正有一無名陰將前來叫陣,口中汙言穢語,全都直指鍾馗!
城頭上的眾多冥兵紛紛看向鍾馗,尷尬又畏懼的不敢說話!
我則你扭頭一笑,朝鍾馗道:“翊聖啊,你看,人家把你祖宗十八代、三妻四妾都罵了一通了,你就不生氣嗎?”
“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狗一口嗎?”鍾馗見沒人抬頭直視我,便大膽此朝我瞪了一眼,低聲道:“別得寸進尺,該說的說,不該說的都給我咽回去。你以為老子不想殺了他?嗬嗬,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時還不是時機,我告訴你,早晚我會把它按在十八地獄裏走一圈,然後在碾殺成聻。”
“幹嘛等以後啊?現世報不好嗎?來,我給你機會!”我莞爾一笑,大聲喝道:“大伏威王福鎮宅聖君鍾馗聽令,城下之人言語粗鄙,有傷造化,我命你教訓一番此人,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