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需要確認,她便已經知道,這是真的。
林霽遠一直讓她相信他的,就是這件事情……隻是,他從來沒有說清楚而已……
她深呼吸了幾次,站起身來,沉著地對媽媽說:“我得回A城。公司裏出了事情。”媽媽也沒有阻攔,隻是提醒她路上當心。
坐上返回A城的火車以後,她無數次地打電話給林霽遠,他一直關機,公司的電話,家裏的電話,甚至林霽適的電話,她一刻不停地撥著號碼,卻沒有一個是接通了的。
她靠在車窗上,仔細回想從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每想到一點,周身的寒冷便更甚幾分。
他一開始就有一次開會特地避開了陸燁鈞,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因為陸燁鈞的嶽父過生日才沒參加,而是他那個時候便已經開始懷疑了……
她不相信他是公私分明,卻相信陸燁鈞的話,以為韓氏是最合適的供應商,跟他大鬧一場,回來以後,他便真的簽了韓氏,埋下了現在失敗的種子……
他撤了陸燁鈞的職,接著出差回來便正好遇到韓蘇維,受傷不能上班,隻好再把Alpha交到陸燁鈞的手上,他們計劃地如此完美,裏應外合地天衣無縫……
看著窗外皚皚的積雪,她終於明白,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被人當作棋子,當作他的軟肋,當作用來對付他的武器。她終於明白,最近一直在心頭隱隱約約揮之不去的恐慌,到底是為了什麼。那漸漸一環一環扣起來的真相,凝結成沉重的大石,牢牢地壓在她的心頭,令她呼吸困難。她無力支撐自己的腦袋,就倚在車窗上,隨著列車的晃動,不時地磕在玻璃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火車上下來,她竟然一時無限迷惘,她要到哪裏找他?
寒冬的朔風裏,她的思維也遲鈍了不少。或許,她一直是這樣遲鈍,毫無意識地配合著別人,把他推進那個陷阱裏。隻是,她已經沒有時間自責,隻要能立刻趕到他的身邊,他生氣也好埋怨也好,她統統毫無怨言。
冷風吹了一會,她才終於想到辦法,打電話給楊懿,確認他今天已經到了公司以後,便打車衝了過去。
進了宏遠的大樓,她能感覺到周圍人的眼光似乎有些奇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整個公司似乎都籠罩著一股人心惶惶的氣氛。
她來不及多想,上了十五樓,卻發現一個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問題。
她的胸卡,刷不開十五樓入口處玻璃門的門禁。
無論她如何嚐試,始終是不斷“滴滴”響著的報錯聲,小小的紅燈一閃一閃,就是不讓她進去。她焦急地跺著腳,透過玻璃門張望,裏麵空無一人的樣子,林霽遠並不在。
她隻好再回到樓下,去找大廳的保安理論。
保安一臉茫然地回答說不知道她的胸卡為什麼失效,也不知道林總在哪裏。
她剛要再追問下去,聽見後麵傳來一個聲音。
“未若。”
“哥哥……”她轉身看見林霽適滿臉的嚴肅沉穩,心裏便更慌亂幾分。“霽遠他……”
“他在多功能廳……等你。”林霽適走近了一步,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地說:“你們……”
話說到一半,他卻停住了,輕輕搖了搖頭,不願再說什麼的樣子。
未若來不及細問,隻是加快了步子繞過他,往走廊盡頭的多功能廳走去,
開門之前,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林霽適還站在原地,雙眸沉沉地看著她,一臉的無奈和欲言又止。
宏遠的多功能廳可以容納近一百個人,密密麻麻地排滿了桌椅,前方是個占滿整幅牆壁的投影幕,未若進門的時候,發現廳裏墨黑一團,沒有開燈,隻有投影儀被打開了,投在幕上的是一個屏幕保護的圖像,發著淡藍色的迷離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