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隨便抓著一把紅布,就往人罩頭上好吧,又不是作新娘子!?那個,就算你扔的是衣服也不能例外呀!”
最終,幸得強烈的求生欲,在懸崖前勒住了這匹名為“作死”的烈馬。清靈很是俊傑的,將這些未出口的話,嚼吧嚼吧又咽了回去。
而這邊,白衣鬼麵人眼見著紅衣青年,對自己拋出的三個問題,不僅不聞不問,還全然不顧及“她這個旁人”在場,隻顧著與清靈“眉來眼去”,心下不由怒火越織越旺。方要控弦再次發難,手上傳來的痛楚,卻又讓她不得不將這念頭,給強行按捺了下去。
掩於袍袖下,那隻控弦的手,此刻還在陣陣發著麻,虎口處震出的一個口子,也是鮮血滴答。雖說,她對著這青年是有所忌。但,按著她的性子,終是在把自己忍出內傷前,投了記眼神殺過去。
這一眼,恰是讓接個正著的清靈抖了一激靈。強烈的求生欲,再次被猛烈激發,清靈方想給“大|腿”來記馬屁“攻擊”,卻聽得這大|腿,咳,這紅衣青年,道:“我是誰,你自不必知道。至於,所謂何事,現在想來,卻是有了個不錯的由頭……”
【來來來,說清楚‘現在想來卻是有了’,是幾個意思?敢情,你方才在這裏蹲了半天,都是在看戲呢,是吧?!】
如果說,青年的前半句話出口,就已經讓鬼麵人氣得跳腳,那說完整句話,還不得把她氣得吐血三升?
後來的事實證明,她還真是被氣吐了。可,為了維持自己的尊嚴與好不容易營造的高人形象,她又生生地把到口的血,給全數咽了回去。
鬼麵人這正心潮澎湃,青年那卻平淡依舊,道:“原本想著,既是有幸得遇了傀儡師‘魅心’,那勢必得討要聚魂鼎來用上一用。可如今……”
“傀儡師魅心”一詞入耳,卻是讓鬼麵人不由又是一僵。本想著,今日吃的這悶虧,屆時管你是誰,定要將今日所受一並連本帶息的討回。可現在倒好,對方是何路數還沒看摸透,自己的底牌,倒是被人看了個幹淨,看了個透徹。
她的本命技藝,習的確乃傀儡之法,真正精通的是控弦之術。且,與旁人製木偶為傀儡不同,她更喜將活人製成傀儡來使用。所以,就方才來說,她對辛環所言,也並不全是威脅之語。
也因著,這惡劣癖好,日積月累地,她為自己積攢了一筆,名為仇家的“可觀財富”。故此,平日裏,為了在外行走方便,更是為了遮掩身份,她慣是用劍。且,這劍用得也還能看看。傀儡控弦之術,也就輕易不露人前。現在看來,方才終是自己大意了。
才一露手,真實身份便被揭了個底兒掉。當下,白衣鬼麵人不由,對眼前這青年又起了別樣的審視之意。
而,那青年說著話,卻是忍不住,又側頭斜睨了清靈一眼。這才繼續道:“可,如今你既出手傷人在先,依我看,不如就將那區區聚魂鼎,作為補償之用好了!”
“……”
白衣鬼麵人,雖然還戴著鬼麵,卻也要壓不住,那正不停抽|搐著的臉頰了。氣得她好想吐血!先不問你聽不聽得懂人話,你說的這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