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然坐進了浴缸!哈,竟然又睡著了。

這回他也沒有精力再叫人了,他上前拿起蓮蓬頭,扭了開關就往她身上噴水。

半躺的她立即彈坐起身,大叫,「下雨了!」

屠昶毅這時才知道,她壓根兒就沒醒來過!於是他腦筋一轉,彎身把她架起來,嘲諷道:「不是,是淹大水了!乖,我們把你身上的救生圈脫下來,好給別人用。」

結果她三秒不到便脫得精光,把髒衣服丟給他﹔眼神呆滯地說:「趕快拿去用吧。」

屠昶毅大嘴一掩,手上的蓮蓬頭一鬆,直摔下地,已顧不得湮濕的地板,他不可置信地盯著一絲不掛的她──從浴缸裡誕生的維納斯!

他腰下竄起一陣悸動,教他再也捱不住誘惑地跪下地。天啊!他究竟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不過,如果地獄真有這麼美妙的淘氣天使要脫衣展露給他看,他倒是不介意到此一遊。

他猛然一醒,暗斥道,什麼話!屠昶毅,她神誌不清,你也跟著她發癲!於是他撿起蓮蓬頭先往自己腦門澆下,繼而往慾火狂焚的身軀淋水,他可以感到蒸氣從毛細孔裡散出。

好不容易,他稍稍控製了衝動,閉眼命令抬頭挺胸的嶽小含:「好,現在,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你慢慢蹲下!」

她依言照做,這讓屠昶毅鬆了一口氣。他就近抓起香浴乳倒在天然海棉上,掂掂重量,自言自語地說:「我們該從哪裡開始呢?好吧,就假裝你是隻有待修理的小狗好了。」

結果,她右腳一抬,學著小狗撒尿的模樣。

不忍卒睹的屠褪毅連忙說厘:「你是母的,好嗎?就算作夢也不該性別倒錯吧。」

縱然懵懂不明的嶽小含可以把自己想像成一隻快樂的小狗,但對苦著臉的屠昶毅來說,是勉強與尷尬的成分居多。他自認尚稱不上是一條四十歲的活龍,但是三十一歲的功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若這種旖旎的夢遊再多幾回的話,七月時,她可能就得挺著大肚子去應考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迅速拿了條毛巾把她的頭髮和身子擦乾淨,再從衣櫃裡拿出熨得一絲不縐的內衣和製服為她穿上,全程包辦,連白襪、皮帶都不馬虎。

最後大功告成,頭髮梳得光淨的嶽小含看來耳目一新,像個全新、淡雅又纖致的搪瓷娃娃般靜坐在床上。

反觀屠昶毅,已累得跟一隻老狗一樣。他轉身拉開門,在走廊間疾聲嘶吼:「老紀!幫個忙,上來帶她下去吃飯!」按著「砰」地一聲用力撲上門,功成身退而去。

門的撞擊搖撼了整麵牆,坐在床沿的嶽小含猛地一驚,原本不動的大眼眨了又眨,稍帶困惑地看著那道門,久久,才垂頸打量穿戴整齊的自己,抬手摸了一下快乾透的頭髮。

她質疑地看著自己,這怎麼可能?她已有三年不曾這麼乖乖地打扮了,何況是係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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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絕對不尋常!前麵的紅燈閃起時,嶽小含再次告訴自己。

原因有二:其一,她自己繫了腰帶,其二,屠昶毅打了領帶,甚至穿了一套工整的西裝。如果說,他的福斯破吉普車搖身一變成了四輪金雕馬車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瞟了一眼下顎緊繃的屠昶毅,往前呈上缺了一角的巧克力蛋糕,「喂!你早餐都沒吃,要不要扒一口?」

他隻瞥她一眼,冷淡地回絕:「謝了,你自己解決就好。」沉默一會兒,隨即補充道:「留意吃相,別跟三歲小孩一樣吃得滿嘴都是,還要人緊盯在背後收拾殘渣。」

嶽小含雙目一溜覷他一眼,想他今早看起來性格得要命,脾氣卻變得不怎麼好惹,趕忙抽張紙巾將嘴抹淨。「這樣可以了吧?」她盡量不露出討好的意思。

他勉強地點頭,逕自說:「明天就是婚禮,原本我打算下午帶你去拿戒指的,但是很不巧,我得去爸的公司走一趟,辦點事情。中午下課時,你在門口等老紀,他會先帶你去吃飯,再去拿戒指。」

嶽小含一聽,愉快的心情頓滑,根本吃不下蛋糕了。「可不可以不要?」

「為什麼不要?」

她猶豫了一下,才坦承:「因為我有點怕老紀。」

「怕老紀?!」屠昶毅差點嗆到,原來她也有怕的「動物」!他的嘴角一扯,哂然一笑,「連我爸這麼色厲內斂的人你都敢頂嘴了,老紀有什麼讓你怕的?」

「不知道,反正他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就是了,就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好像我一點都配不上你似的。

「那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嗎?」

她一愣,怏然不悅。「當然配得上!」心坎裡她卻不敢打包票。

「那不就成了,你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他,別胡思亂想。你們若相處久後,包準惺惺相惜。」

是猩猩相襲吧!

「那是好大的一個未知數,反正我現在伯他就是了。」她小心翼翼的收起蛋糕,放回小盒,抬眼瞄他,謹慎地問:「我們可不可以等你辦完事再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