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
任昊鷹尾隨在後,幫著談繼轅把狄飛暘的濕衣服脫掉,換上乾淨的睡衣。半晌,狄飛暘已經軟趴趴的躺在床上,酣沉的睡去。
「想我們兩人何時為人做過這等事,他竟然在受過我們的恩澤之後,連謝謝也不說一聲就睡著了,真服了他!」也不知是貶是褒,談繼轅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最好找個家庭醫師來看他,他已經感冒了。」任昊鷹擔心地道。
「就算把醫師找來也沒用,解鈴還須繫鈴人,他的心病一定還得心藥醫才行。」
「你沒聽飛暘說她已經結婚生子了嗎?」談繼轅好整以暇的瞅著他。
「你認為是真的嗎?」任昊鷹反問。對這件事,他們兩人皆存有疑慮。
「當然不是真的。」
「何以見得?」
「因為於愷欣的話。她不是說過,要飛暘去見心玥時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因為不隻一個驚喜等著他,前麵那些話都不至於讓我產生懷疑,最重要的是她後麵那一句話。心玥結婚生子的消息,對飛暘來說應該不是『驚喜』,而是『痛苦』才對,但她為什麼會說成驚喜呢?我想其中一定有原因!」
「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問題就出在這裡,所以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造訪一下於愷欣呢?」在提到於愷欣三個字時,任昊鷹的眼神閃過一抹玩味的光芒。
談繼轅故意忽視任昊鷹的眼神。「飛暘一定會感謝我們為他走這一遭的。」
有了於愷欣提供的強心劑後,任昊鷹與談繼轅兩人一分鐘也不懈怠的從於愷欣的住處移駕到年心玥的住處。
年心玥在認出他們兩人的身份後,請他們入內,讓他們品嚐自己親手煮的咖啡,「你們來是為了飛暘?」
「我就直說吧,來之前我們已經先去找過於愷欣,她已經把真相都告訴我們了。」談繼轅雙腿交叉,優雅的品嚐咖啡,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經過一年的洗練,年心玥窈窕身段依舊沒變,全身散發出一股母愛,莫怪乎飛暘會對她念念不忘。
「你們所謂的真相是什麼?」年心玥表情毫無波動地瞅著他,心裡卻早已掀起狂風巨浪。
「你結婚生子一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不希望你們拿這個來大作文章,我跟飛暘已經毫無關係!」年心玥試著讓自己冷靜點,但心虛的眸子總是洩露出她的惶惶然。
她不該以為愷欣會站在她這邊的,否則今天也就不會有他們兩人的出現。
或許她該考慮搬家了!
「真的毫無關係嗎?你、我都知道你們之間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飛暘也有份,而且飛暘也已經坦誠自己犯下的錯誤,為什麼你還不能原諒他?」任昊鷹銳眼瞇起,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隻求生活平靜。」
「但飛暘卻為你想要的平靜而付出心痛的代價;他為了你編下的謊言,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完全沒有清醒的一刻,連在夢裡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我不信你真能狠心拋下這樣的他!」任昊鷹冷睨著她。
「這一年以來,他受盡折騰,經歷過千辛萬苦終於盼到你的蹤影,身為他好友的我們,實在無法任由他繼續放任自己頹廢下去。別再折磨他了,行不行?」談繼轅眼裡全是懇求。
「我沒有折磨他。」她矢口否認。
她這麼做並沒有錯,她隻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沒有狄飛暘的日子,她可以活得更好,
任昊鷹的眼眸蒙上一層灰暗,低語道:「飛暘病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但在看到談繼轅取笑的表情時,很難得的,一向冷漠的任昊鷹,臉上竟出現不自然的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