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氣飄飄的,連議論文都不放過變通成神話故事來寫。看得語文老師心驚膽戰。更可怕的是,我這個人總是一根筋到底,還把這種仙氣飄飄的精神,發展到英語作文上麵去了,隻要一寫英語作文,哪怕是介紹學校景色,我的開頭都是:“Long long ago,那裏那裏住著一個神仙,這個神仙來到我們校園,一看,哇塞,這景色好漂亮啊……”英語老師最後眼都看直了,實在背不住了,也不管我寫這樣的文章查牛津大字典多麼辛苦,對我的批評是劈頭蓋臉的,嚇得我直哆嗦。他說,薑生,你能不能不要寫神仙神仙神仙!我哆嗦著答應了,後來我寫作文就改成了:“Long long ago,那裏那裏住著一個精靈,這個精靈來到我們校園,一看,哇塞,這景色好漂亮啊……”這下,英語老師徹底抓狂了。這件事情後來傳為笑談,涼生曾過來找過我,他問我,薑生,你最近都吃什麼東西了?我連忙澄清,我說,我絕對沒有吃毒蘑菇。涼生笑笑,說,我知道,我是擔心,你最近吃的不好,營養跟不上……

善良的涼生並沒有說出下麵那句“導致你大腦秀豆”,涼生就是這樣一個男孩,永遠舍不得對任何人說任何刻薄的話。

我的神仙情節最後讓語文老師給治愈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因為她不小心的一句表揚而走火入魔。所以經常讓我拎著作文本去她辦公室接受垂訓。可是,當時,我受毒害太深了,加上大腦向來缺少火候,並不理睬她曲折委婉的教誨。最後,她急哭,她說,薑生,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收起你的想象力來吧。

她這麼直白的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我終於聽明白了。原來,英語老師和語文老師,不是討厭我用神仙一次,而是不原意我用想象力。其實他們早說嘛,害得我每次都得尋↓

程天佑緊緊地將我護在身後,飛快地將西服脫下來,擋住我的腦袋,護著我走出了亂糟糟的大廳。保安將記者們擋在身後,可是我仍能感覺身後有無數的閃光燈在閃爍。生活在那一刻亂成一鍋粥。我的眼淚滾了下來。

程天佑一言不發,將我帶上車。他看著我流眼淚,遞給我一方紙巾,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可能是怒火所致。他說,薑生,你沒事吧?被嚇壞了是吧?唉,都是我不好,給你弄來了這麼多麻煩事。

我邊抽泣邊搖頭,我說,程先生啊,我覺得我好像犯了很大的錯誤,讓你損失很大的樣子!

程天佑對程先生這個稱呼似乎很不適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看看我紅腫的眼睛,歎氣,說,薑生,咱們回家吧!

一直以來,隻有涼生對我這樣說過,他說,薑生,咱們回家吧!

小的時候,在魏家坪的草地上,每當煙筒開始燃起青煙,小孩子便被自己的家人喊回家裏吃飯,隻剩下我同涼生。涼生這時,就會拉著我的小手,說,薑生,別玩泥巴了,咱們回家吧!

初中的時候,母親從鄰村一收破爛的老頭那裏,給我們買了一輛自行車。雖然車子很久,但是,我和涼生卻高興了很久。每到放學,涼生就在我們教室門前等我,他見到我,就笑,說,走,薑生,咱們回家吧。這個時候,我就會跳上他的單車。車子總是吱吱嘎嘎的亂響,北小武從我們的身後飛車而來,他總是嘲笑我,哎呀,薑生,你好好減肥吧,看這輛可憐的車子,都快被你坐毀了。我在車上衝著他做鬼臉。涼生微笑,回頭,說,薑生,別聽他的,咱們回家!

而現在,我跟涼生已經很少說這樣的話,再也不會有兩個快樂的小孩,涼生牽著薑生的手,一起回家。

回家,家裏有涼生做的水煮麵,家裏還有一隻瘦瘦的小貓叫小咪。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流得更歡暢了。程天佑一邊駕車一邊緊緊握著我的手,他的手真溫暖,溫暖的像一個家。其實,他是以為我在為剛才經曆的事情流淚。他並不知道,我的所有眼淚都與一個叫涼生的男孩有關。隻有這兩個字,才能完全的撤痛我的神經。

車行了很久,在一群別墅區減慢了速度。我擦擦眼淚,問程天佑,我說,程先生,我隻聽金陵說過往深山老林裏販賣女孩的,沒見過往別墅區裏販賣的啊。

金陵?程天佑皺皺眉毛,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他仿佛又一時想不起來,看看我,說,你命好唄,那薑生,如果,將你販賣到這裏給我做媳婦好不好啊?

他這樣一說,我的臉立時紅了起來。程天佑笑,說,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