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遭遇水鬼(1 / 2)

此時是陽曆1996年7月13日16時,天色晦暗,大雨;按奇門遁甲來測算,是陰曆中的丙子年,庚午月,甲寅日,甲戍時,陰三局,天芮星值符,驚門值使。

通俗地說,就是當天不宜遠行,路上可能不太平。

心情急迫的我已全然難顧,背著包,卷著褲角,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道路上匆匆回趕;由於雨勢太大,估計得比平時多走二個多小時山路才能到家。

我氣喘籲籲地走著,當離家還有七八裏地的時候,已到達我所熟悉的區域,此時想家的心情也越來越急迫;雖然渾身上下早已被雨水徹底澆透,背上的雙肩包不知又重了多少斤,以至兩肩酸痛到麻木; 可我已完全顧不上了,為趕在天黑之前到家,我開始抄近路走。

在經過一塊開滿荷花的池塘時,小腹突然一陣絞痛,內急實在難忍——我知道自已受涼了;隻好隨便蹲在一個周邊草深葉茂的大樹下,就地釋放已湧到大腸部位的汙晦之物。

我酣暢淋漓地排泄完,正準備站起來,突然發現池塘邊的水麵上先後冒出兩個小小的腦袋,它們睜著兩雙三角眼掃向岸上,鮮紅如血的眼睛賊溜溜地亂轉著;接著在風雨中“哧溜”一聲,從水麵鬼鬼祟祟地縱身躍上了岸,掀起的水聲很小,小到似幾滴雨水落入水麵般不易讓人察覺;而我所在的位置離池塘很近,僅兩米遠,又加上我驕傲自已的耳聰目明,否則很難聽到這弱小的躍起後的水花聲。

它們在岸邊的草從裏稍稍安靜了一會兒,又四下偷偷地看了看,好象確信沒人發現它們後,便開始相互嬉戲起來。

顯然,它們沒有發現樹後的我,而我早就大氣都不敢出地在樹後偷窺著它們;它們如很小的猴子那般大小,或者說如十斤重左右的小豬那麼大;頭是尖的,整個腦袋型如長三角,臉型和猴子基本類似,有鼻孔,沒鼻梁;除眼睛周圍如的幼兒腳掌般大小的麵積,能看出皺皺巴巴的紅中有黑的皮膚外,全身均被細軟的毛發包裹著,看不到丁點身體的膚色;尖尖的頭上披著長長的頭發如理著學生頭的女孩;身上毛長短於猴子,顏色黑紅相間,豔麗無比;三角眼裏除了一片紅色,看不到四周的眼白;特別是那雙眼睛射出來的是紅光,令人渾身發冷,毛骨悚然。

它們在玩,我卻不敢動,我知道如沒有十足的把握,驚動它們會有什麼後果;它倆在岸邊的草從上雖坐著卻並不老實,你搗我一下,我掐你一下,偶爾眉眼一擠,讓五官顯的更小,兩嘴角一咧,露出兩排白白的細碎而尖利的牙齒,有時好象開懷大笑,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看得出它倆玩的很嘿;我躲在樹後和它們如此一靜一動的狀態保持了十多分鍾,我知道時間越久對我越不利。想到此,我最終忍不住了,從地上悄悄摸了一塊半大的磚塊,一手提了褲子慢慢地站起來;由於蹲的過久,我的兩腿有點酸麻。

很快,它倆在我站起的那一刻,也發現了我,雙唇馬上收起緊閉,雙眉緊皺成倒八字形,以至兩眼之間出現一個深而長的凹陷;鼻孔一張一翕著,好象在喘著粗氣;它們坐在那兒開始用眼睛狠狠地盯著我一動不動;我們這樣對峙了約有五分多鍾,它們突然對我怪異地笑了一下。我感覺它們笑的非常猙獰,因為它倆臉部的表情是抖動著的,如正被狂風襲擊著,導致怪異的五官因規則的顫動而肆意扭曲著,皮被擠向四周成了三個同心圓。

尤其是那兩雙處在中心地帶的眼睛盯住我的時候,象兩把刀子般,秒秒鍾都在剜著我的神經;突然,它倆的三角眼同時瞪成圓形,嘴角如拉鏈般瞬間裂開,露出尖利的白森森的牙齒,接著就聽到“嗞嗞”的聲音傳遞到我的耳朵裏,好象在向我咆哮示威,四蹄在原地急速劃動,慢慢地如深陷泥坑中汽車的四個輪子;又好似把油門踩到極致而動力無限的馬達,以致地上的草與泥土在低沉的咆哮聲中,劃拉成泥漿向身後飛濺成粗獷的拋物線,線的一端在它倆的腳下,另一端已沒入池塘邊的水中。

我意識到它們準備向我攻擊了!在這危急關頭,我毫不猶豫地地舉起磚頭猛地砸了過去,隻聽“呯”的一聲悶響,磚頭帶著呼嘯聲正中其中一個的身體,它被這股強大的衝擊力突然砸中,在“哦”的一聲慘叫之後,和磚塊一起滾入池塘;另外一隻在我突然的舉動麵前急速停下四蹄,好象一怔,在原地麵無表情地呆了一呆,忙回頭看了看已滾下池塘的同伴,然後又繼續開始齜著牙,轉過臉瞪著我;但它不敢再繼續往前衝,因為我發現它的四蹄不再劃動,隻有偶爾的蹬蹋動作,好象有點猶豫;而我在砸完這一磚後,稍稍觀察了一下,也迅速提著褲子轉身就拚命地跑,直至離河岸有五十米遠的地方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