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的親吻,臉上直發燙。我不喜歡紙醉金迷,這裏也說不上腐化墮落,就是感覺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很特別又有味道。大廳周圍掛著很多油畫一樣的東西,間或還有鏡子,金屬兵器,我隻覺得光怪陸離,怕一鬆開楊憲奕就會走丟,或者被拐跑。
“過來。”他拉著我,和遠處吧台邊的人打招呼,我聽見他們叫他奕,趕緊往他背後走,像要藏起來似的。
那些男人女人都笑了,音樂聲音再響,我還是聽真切了。從楊憲奕背後探出頭莫名的看著他們,也被他們看著。
我今天可剛拿了二等獎,應該挺胸抬頭才是。這的一般光明一半黑暗,總有些人格分裂的嫌疑,我回身看著舞池裏群魔亂舞,覺得楊憲奕怎麼也不該帶我到這麼不好的地方。
廳裏的音樂換成了很熟悉的Axel F,總有幾隻青蛙似的DJ叮叮來叮叮去,我原來以為這是星球大戰的音樂,還借用過在家裏練習希瑞變身。現在在這兒聽到,麵前又都是生臉孔,我一點希瑞的架勢都拿不出來了。
麵前這些人雖說生,可又好像都認識我似的,很友善的對我笑。他們也都是黑白灰,我能分辨出誰是一對,誰像是兩口子,誰看起來是好人,誰不太正經之類。在我細細打量他們的時候,有人給楊憲奕遞了杯酒,要給我,我縮著躲開了。我怕酒裏下藥,怕被別人欺負,想勸楊憲奕別喝。我剛要過去搶杯子,楊憲奕反而皺眉了,在我眼皮底下把杯子裏的酒都幹了。
“今天看起來挺精神的,頭還疼嗎?”那群人裏有人說話。我記不得聲音了,我記得口氣,就像第一次在與食俱進那些在我背後說笑的男人一樣。
大家聽了都被逗笑了,好像碰到什麼高興事兒似的。
仔細一看,說話那人我還真認得,我被關浩老婆拍磚頭之後,他來楊憲奕家裏給我送過藥,好像叫什麼耕來的。他身邊的女伴也是那次帶去的,兩個人都是一身白,手牽著手。
“別逗她。”楊憲奕白了那人一眼,把我推到身前,手就搭在我肩上,握得牢牢的,很正式的向大家介紹:“戴若,我老婆。”
瘋狂的青蛙開始了Disco,我聽見有人笑,有人開玩笑,我還看見有人豎大拇指,好像知道我今天得過二等獎。
一個陌生的黑衣長發女人靠在黑衣男身邊,很小聲地問了一句。
“她是希瑞?”
這女人是誰?!
這鬼地方我不認識,可我斷定這些人都認識楊憲奕!介紹過後,我努力記著千奇百怪的名字。尤其聚會的男女主人最怪,都是少見的複姓,一人一身黑。
那男人也有楊憲奕黑鐵塔的架勢,隻能說更甚。但是在黑衣女人旁邊又感覺成了溫順的肉食動物,兩個人走到哪都挺和諧。我很羨慕,楊憲奕在我旁邊從始至終都是老虎,從來沒當過乖巧貓眯,我也想在他下巴上騷騷癢,可怕摸錯了碰到老虎屁股惹毛了他。我已經有些日子沒提前妻兩個字了,一是我要忙著準備比賽,一是他聽了肯定又不爽快。
中藥現在我每天都得喝,他讓爸爸媽媽監督,給我換著樣的送糖果。胃是比前幾天好些了,但也不敢胡吃海塞,我已經錯過了好幾頓學校食堂周一的丸子,哎,可惜了。
楊憲奕去吧台拿酒了,我被安排在一圈矮腳沙發上坐,手裏是調雞尾酒的果汁。別人看我喝這個,都頗為好奇,還有人轉身拍楊憲奕問:“怎麼不給你老婆拿一杯。”
他回來坐在我身邊,給我又換成了蘇打水,手自然搭在我身後的沙發背上,好象摟著我一樣。
“不讓她喝,她不會,容易醉。”
大家聽了又是笑,我也覺得尷尬,人人手裏都是漂亮的酒杯,唯獨我像個孩子似的拿著馬克杯喝蘇打水,不倫不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