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像老虎,大大咧咧的男孩樣,我怕生在不好的日子上耽誤他一輩子。

“少吃點,過過癮行了!”楊憲奕過來拿我的玻璃碗,刨冰我剛吃了幾小口,他一搶我就不高興了。我生孩子受罪呢,他也不能幫上什麼忙,還老限製我!

“我再吃點,熱!”

我抱著碗不給,空調的風力最小,溫度二十八,我一點沒覺得比醫院裏涼快,心裏還是燥得厲害。三進三出之後,我也不想折騰了,就想好好吃點冰,好好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小老虎想好了不折騰我,饒了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吃壞了肚子,一會兒再吃,先歇歇!”

碗最後又讓楊憲奕給拿走了,看他往浴室走,我知道每晚最受罪的事情又要開始了。

他端著我討厭的小盆回來,那本來是給嬰兒用的,現在我先用上了。投好熱毛巾他往沙發旁邊一坐,我別無選擇的坐起來解扣子。

我胸漲得特別疼,尤其過了預產期這些天,硬邦邦的像兩塊D罩杯大石頭。楊憲奕是一番好意給我熱敷,給我揉,可他一弄我就不自在,讓我自己動手我又懶。我都不願意碰,碰了就疼。可楊憲奕說書裏寫了,必須要按摩,得給母乳喂養做好完全準備。

都結婚這麼久了,袒露本該再自然不過,可我還是麵皮薄,他的大手拿著毛巾貼過來,一握住我臉又覺得熱辣辣的,兩隻手不自在的在肚子上劃來劃去。

每次按摩我們都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我就數著楊憲奕的呼吸聲,他呼吸的聲音特大,呼呼的。他手勁慢慢掌握的好多了,不像第一次弄得我疼的哇哇大叫。楊憲奕空出的大手輕輕安撫著我的肚子,很小心的給我弄舒服了,輕輕地揉,我表情有個變化就趕緊換手法。

“哎喲……”

我沒忍住,還是嘟囔了一聲,楊憲奕湊過來仔仔細細端詳著我給小老虎的“喂奶工具”。

“還那麼疼啊?”

我別開臉咬咬嘴唇,心裏突然特委屈,我想趕緊生出來,不想受罪了。生不出來的感覺難受,還提心吊膽怕小老虎出事,我都多少個晚上沒睡踏實覺了!

推開楊憲奕的手,我攏著衣領蓋住胸口,抱著肚子抹了抹臉,躺到沙發上背對著他,憋著氣說:“不弄了,我困了。”

躺在那,也不想睡,就是想哭天抹淚,楊憲奕把手巾扔開,從後麵摟過來貼在我背上。

“沒事若若,別著急,他肯定舍不得出來呢,你肚子裏多舒服啊!過兩天就好了。”

我聽著楊憲奕安慰,更覺得悲從中來,扭過身埋在他肩上,嗚嗚起來。

他拍著我,說了好多好聽的廢話,都是為了讓我開心的,可我哪開心的起來,我心裏急死了。我覺得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可小老虎顯然不覺得,沒完沒了折騰我。好不容易從灑淚變成抽泣,我委屈的什麼似的坐起來靠著楊憲奕,問了每天都問好多次的問題:“明天能生嗎?”

“能,肯定能,就是明天了。”楊憲奕重複的也是每天都說的謊話。我仰著頭,覺得聽見了能安心些,讓他又保證了兩三遍。明知道可能不是真的,還是當成真的聽。

躺回床上該睡覺的時候,我不踏實,老想坐著,抓著楊憲奕胸口的衣服。

“閉著眼睛,我給你說個事兒就睡著了。”他扶著我,實際是逮著我躺下。我扭了兩下,楊憲奕給我點顏色看看,我就老實躺好了。

“睡會兒,明天就好了。”楊憲奕說著,還輕輕撫著我額頭的發絲,他都肯定被折騰累了,也不煩,沒完沒了地伺候我,我偶爾聽見他背著我也著急的歎氣,看他著急的吃不下飯,這麼一想,我還挺心疼楊憲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