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
直到小叔又在她麵前刻意提起這個人。
陳家駱,駱駝的駱。
02
六年後再見,她在二類大學一類專業讀研三,他留德讀完博士已經四年,在附屬醫院神經外科當住院醫師。
對洛嘉辰來說,他絕對是個老男人,對陳家駱來說,她算朵快要過季的鮮花。
被湊在一起,始料未及。
痛苦的相親,一如痛苦的戀情。
他們都有過去,論及婚嫁的年紀便化作無奈。
他那抹絕豔留在了國外,而她心上的傷口已經和別人組了家庭。
念碩士是錯的,她丟了男朋友,找工作簽合同承諾三年裏不生孩子。
讀博士情商不過而而,交往半年,結婚準備生孩子,老婆卻跟人走了,房子月供四千五,他還在交著。
……
似乎本就有宿仇,誰看誰也不順眼。
他翻著菜單,有意提了一句,不用叫我叔叔。
她不甘示弱,隻說我有喜歡的人。
可想而知,不歡而散,她把A的一半飯錢扔在桌上,提著書包跑。
他當然不會追,又給自己點了瓶小酒。
……
再見麵是當著她小叔,洛主任在,相安無事,各自喝著一杯不是滋味的素茶。
無心交往,倒是小叔的一句話引起些興趣。
不覺得你們倆的名字很像嗎?
陳家駱,洛嘉辰。
……
這就是緣分,後來兩家家長都這麼說。
甭管他是醫院內刊上的有為青年,還是她麵前自大,寡言,淡漠,疏離的冷臉。
而她,適時的刻薄,刁鑽的專挖他心裏那點苦。
你還不是經曆過。
他反唇相譏,細長的眼角晶光閃過。
交往看看,不行再說。
這就是他的答複。
03
他早就知道她心思不在他身上,那個人,相片還在她錢夾裏放著。
她也知道他沒忘得幹淨,特別的電話,會走到他處一打半個小時。
趁她沒做出格前,家人打發似的一心把她嫁了。
她二十五,他三十四,都該成家了。
……
再次坐對麵,她心裏賭氣多一些。前男友生兒子了,她還待字閨中。錢夾裏的照片撕得粉碎粉碎,對著空氣咒了句“去死!”
他在對麵坐下,冷著臉問:“說誰呢?”
當成他不存在,她往咖啡裏對辣椒,偏要難為死自己。
“你管得著嗎?”
他不接話,看著她掂量起科室同仁的話。
醫院現成的兩居室等著,就差他尋到老婆招至麾下,不要白不要吧?
她叔叔是副教授,人情麵子多了一分,於他無害吧?
最後,她也不是那麼差,半酸半甜的果子,咂摸下興許還有滋味吧!
……
可惜,味道不佳。她是顆澀果子,發苦發黴否,他自己清楚。
交往那陣子,他掩著脾氣,除非上手術前她尋釁拌嘴。
她忘不了那男的,端著,還是忘不了,遇到一家三口,才第一次拉他的手,叫他家駱。
其他時候,筆直的馬路,兩條便道,就一邊一個的逛街,誰也不搭理誰。
他好歹也是男人。
“洛洛,過得好嗎?”
“好,我要結婚了!”
她違心的時候,笑得倒明媚,電影散場,他才補問了一句。
“想跟我結婚?”
等他的是個大白眼。
“你也配!”
“我不配誰配!”
後麵的事,他沒讓她好受。
……
接吻了,強不強且不說,總之是吻了。
於是自動進入未婚夫妻程序。
他照樣不短信,下班以後一個電話,不超過三分鍾。
她隻短信,早晚各一,起了,睡了,四個字。電話經常不接,接了也說忙呢,兩個字,然後掛斷。
他有時恨不得撕了她,六年前,她也曾逼畢恭畢敬托著個信封叫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