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好了,明明是委託給你,而我也是誠仁的職員,站在職業道德立場,我應該幫你搜集對陳小姐有利的證據,可是我卻要你考慮和陳小姐提和解。就因為醫師道過歉,事後態度也很積極,所以我認為他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我覺得依證據來說他沒有疏失,所以我以我的想法去幹涉你,卻沒想過那是你的責任,我就是這樣的性子,所以我知道我不適合繼續接下任何委託。”
見她神色流露少見的沉重,他抬手揉揉她的髮心。“不再從事律師這份工作也好,像現在這樣,做秘書工作就好,性質單純多了,也不會去接觸到一些太複雜的犯罪嫌疑者。”他看了看腕上薄表,道:“我該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問過陳小姐後,給你電話。”
“你要走了?”從他大腿上抬起臉,她看著他。
“很晚了。”他掌心輕滑過她頰麵。
她起身,讓他可以離開,她跟在他身後,視線追隨他的腳步,感覺有些依依不捨的,她跟到門邊,看站在門外的他穿鞋。“你車開慢一點。”
秦子深應了聲,又說:“你進去吧。”
她看著他,覺得這男人果然傳統,時間一到就自己知道該回家了,不會借故留下。但正因為他這麼正經傳統,會讓她更想知道他的底限在哪。
“你不會想留下來嗎?”她拋出一句讓他震撼的話。
“留下來做什麼?”他皺著眉看她。
利之勤笑了聲,神情媚然,她語聲刻意放緩也放軟,曖昧道:“你說孤男寡女在這種時間獨處一室,還能做什麼?”她伸手握住他手掌,帶往她微敞的領口,讓他的掌心貼上她的鎖骨。
如此過分挑逗的行為讓他措手不及,他隻是匆匆收回手,瞪著她。
他那受到驚嚇的模樣讓她又笑出聲。“真的不留下來?”她神色忽而一改,神神秘秘的,連語聲也柔沉了些。“我是第一次哦,你……不想要嗎?還是需要我換件性感睡衣?”
聞言,他沉著五官,濃黑劍眉壓得好低好低,眉間還刻了好幾道深褶。“我不是說過結婚後嗎?”說完,他氣惱地跨步離開。
看著他走進電梯的身影,她大笑出聲。
***
也許是因為在成為情人之前,已在平時的相處中大略了解對方的個性了,所以他們的交往很順利,平常的工作天,下班後會一起回到她住處做飯用餐,而假日則大部分都待在他家。
他手邊案子多時,假日時間就會一起找資料、研究案子,若是工作順利了,就會租片子回來看。而最近幾個休假,他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時常把她丟在他家,就自己出門去,問他要去哪,他隻是淡淡說和朋友出去。
和朋友出去不是不可以,雖然交往了,還是可以保有自己的朋友圈,隻是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神秘,不對她說是怎樣的朋友,也不曾邀她一起。心裏有些小小埋怨,但她終究是信他的,所以也隻能留在這裏等他回來。
秦子深剛出門不久,閑著無事的她晃進他的書房,想找幾本書先打發時間,視線在書櫃上的書目來回幾次後,讓她看見了一本她甚感興趣的書,那是一本已經絕版的小說,還曾翻拍成電影,她看過電影,就是沒看過小說,想不到他這裏有,更想不到他也會看這種書。
抽出那略厚的書本,她回到客廳,坐在他慣坐的那張靠窗的單人座沙發上。這裏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隱藏在巷裏,屋裏屋外都沒有什麼華麗的裝潢,但環境卻很寧靜,窗外看出去就是庭園,圍牆邊種了些玫瑰,聽他說是他母親生前種的。而他雙親過世後,他仍是守著這間屋子,他說這裏擁有太多回憶,除了結婚後可能需要大一點的房子之外,他一個人時並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