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2 / 3)

這,是手塚的堅持。

所以,水上步行球引發的意外,他才會那麼憤怒的一反常態。

不在乎隊友們玩笑般的算計,亦不在乎那樣的曖昧姿勢引發的對自己的種種難聽的誤解和中傷。隻是,如果那樣的中傷傷害到的是淺草四茉,心底會騰升起的憤怒,不亞於三年前被無良的前輩用網球拍打傷手肘,也不輸給為了勝利違背道德的使用攻擊手段對付對手的那場對決。

而更恨的,是當時什麼都沒做,臭著一張臉走開的那個自己吧。生氣,不是因為淺草,而是因為在那時應該安慰女生卻什麼都沒做,獨自走掉,丟下她在原地的那份尷尬的不負責任的自己。

就算隻是一般的同學,或者隊友,與手塚那份責任心,都會第一時間給出關心的吧。因為自己也是當事人之一,不說以保護者的姿態獨攬全局,至少不會連該承擔的一半都沒承擔。

但,也正是因為心裏衍生除了同學友誼,隊友情意之外的情愫,才會害怕。害怕一旦上前,一旦說出關切的話,一旦看到少女受傷的眼神,就會不自持的控製不住。控製不住其實早就喜歡上她的那份心意。

手塚國光,從來都不是相愛而不敢愛的人。正是因為重情意,才會對那份喜歡,那份可能相守一生的心意格外的珍惜。在不能確定給她最好、最完滿的感情時,寧願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哪怕隱忍得很辛苦,也隻把你放在心裏。等到有能力給你全心全意的愛的時候,才會告訴少女,他的心意。

而少女,亦從未給他過任何的負擔。愛得坦然,也愛得安靜。

隻對他的獨特,不在乎周圍的非議,以自己的方式付出。不曾索取過什麼,哪怕連會增加他的思想負擔的表白都沒有過。

淺草的好和心意,手塚是明白的。他也以為,這樣的淡然相處可以持續到高中最後的夏天,待他帶領網球部拿下那麵全國第一的錦旗,卸下`身上的擔子,給她最完滿的愛。

隻是,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不二的表白,就那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砸進了他的耳朵了,震動了他的耳膜,也刺痛了他的心。

拂袖而去,之後下淺草麵子的做法和刻意的遠離。這一切,看在別人眼裏,都是他手塚國光多麼的不近人情,狠心的辜負。然而,做得這麼決絕的他,心裏有多痛,也隻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愛而不能,真的是一種能傷人至深的感情。

淺草對他的好,他又豈是毫無負擔的享受得心安理得?雖然她不求什麼回報,做得就像生活中的平常事那樣自然而然。可毫無回應,或者說隻由接受來回應這樣的做法就已經是很不忍心的辜負了。

現在,有一個不亞於自己的男生,能給她自己所給不了的愛和關懷,他做能做的,也隻有哪怕自己隱忍到內傷,承擔下一切責備的退出了吧。退出到她的好所涉及不到的地方,給她更廣闊的空間,選擇更好的人。

隻是,感情的世界裏,真的能運籌帷幄的有進有退、能感能收,就不會有那麼多因為愛而黯然神傷的人了。

不二表白後要好的兩人,親密的動作,情人節的約會……無一不刺痛著離他們不過一個座位距離的手塚的眼,亦刺痛了他的心。毫無表情的冰麵下隱藏著的是怎樣的波瀾泛起的傷心;愛而不能,在還沒有爭取的情況下就隻能放手的失落和不甘;還有那些傷人於無形的非議與責備,他都承擔下來了。隻要她幸福不就好了,看著她明媚的眸,璀然的臉,他也就覺得心安了吧。至於那份幸福,那些開心,是不是他給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