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眼神複雜,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我得去準備些結婚事宜,穎穎,你先幫我招待一下戎先生。”莊漢威咽下那口硬在喉間的苦澀,笑笑的離開,他知道自已是笨蛋,還給情敵機會,但他把一切交由上帝決定,他相信是他的,就會是他的;不是他的,強求也沒用。
莊漢威一走,客廳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兩人分坐一處沙發,眼神避開對方的。
半晌,戎俊東先開口,目光移到連穎穎身上,“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決定嫁給他嗎?”
她抿緊了唇,將目光對上他的,反問他,“你為什麼要知道?”
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十指交握,表情不甚自然,甚至有些緊張,“我以為你不愛他。”
她嗤笑一聲,“那又如何?你在乎嗎?”
“我——”他爬爬劉海,他如果真不在乎,又何必來找她,但雖這麼想,他脫口而出的卻是帶著漠不關心的話語,“你自己的幸福該自己去衡量,嫁一個你不愛的男人,你會幸福嗎?”
她眼中冒火的瞪著他,或許對他還有些了解,她相信他沒有說出真心話,“你一定要這麼悶?不能坦承的說出你的感覺嗎?你不怕得內傷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不習慣在別人麵前坦白自己的情緒,何況,上次他向她坦白他的愛意,結果呢?
連穎穎累了,看到他來找她,她真的好高興,但他說的話卻沒有一句是她想聽的!
她苦澀一笑,“你一定聽過一句話吧,被愛比愛人幸福,我想這足夠解釋我為什麼要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了。”
戎俊東無言。
“何況,嫁人是我獲得自由的惟一方法……”
“自由?”他皺眉。
她苦澀一笑,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仰望著藍天,“約翰。柏格在‘看的方法’一書中寫著,做女人,就是生在一個被指派、被養護的空間中,它的代價卻是使女人的自我分裂為二。她必須不斷地注意自己……當她走過一個房間,或當她為父喪而飲泣時……”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某方麵而言,這就是我的生命寫照,而我的父親,即便在他臨終前,仍不忘將我的自由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她概述父親的遺囑,“莊大哥答應我,隻要我結婚了,我可以做回我自己,隨意單飛,不再有那些隨扈——”
“可是你的安全呢?你是一個擁有近千億遺產的富豪女,對一些有心人來說,你是一塊肥肉。”戎俊東忍不住提醒她,而他相信這也是連震森將她的自由交到莊漢威手中的原因,他希望他能繼續保護她,讓她不受傷害。
連穎穎搖頭,回頭看著他笑了,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那些錢已不屬於我了,除了留下一筆可供連氏保險集團營運的周轉資金外,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將捐贈給慈善機構,而集團則由莊大哥繼承,日後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她出國這些日子來,所作下的重大決定。
雖然莊大哥並不讚成她的做法,但還是如她的願,一旦婚禮結束後,這篇相關的新聞稿就會發出了。
他蹙眉,“那你自己呢?”
她優雅的聳肩,“扔掉那些錢來交換自由,我覺得很值得,而且,我有工作能力,我想到哪裏就去哪裏……”
“可你要嫁給他。”他不由自主的打斷她的話。
“每一對夫妻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莊大哥給了我自由,自然不會綁住我。”
“但若照你父親的遺囑,能給你自由的男人並不限定於莊漢威。”戎俊東意有所指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