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那他們還能放心些。花些銀子打通關節,到時拖點日子,平了風波就能出來。
呂登絞盡腦汁安撫他們,“當然真,又不是我們親口抨擊時政,隻是出麵求個情罷了,他們沒有什麼證據可以定我們罪名。”心中卻暗歎不止。
呂順信以為真忙點頭道,“好好,那就好。”
碧玉一直閉嘴不言,眼中將他臉色看清清楚楚,心下明白這是呂登在哄她們,有句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當年精忠報嶽將軍也會被莫虛有罪名殺害。要是有人存心置他們於死地,隨便加個罪名就行了,用不著什麼證據。可這話她絕不能說出來,讓爹娘憂心。
估計吳敬仁也想到這節,臉色黯淡閉上嘴不再說話。
呂順夫妻拉著兒子說長說短,不住叮囑兒子。吳敬仁看著這兩人,心中沉重不已。
劉仁傑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妻子,仿佛怕再也見不著了。嘴裏卻安慰道,“別怕,一切都會好。好好照顧家裏人,這裏以後也不要來了。要捎東西派下人來就行。”這種肮髒地方不是碧玉能來。
碧玉不置可否,強忍淚水道,“我會照顧好婆婆和孩子們。”可是她還會再來。
一趟牢探下來,每個人心裏都沉甸甸。呂順或許會相信兒子那篇話,其他人可都不信。
接下來日子吳敬仁不停去各家求援,可惜都被拒之門外。隻有那個薑禦史請他進去,聽了事情詳情後答應上本為他們求情。
吳敬仁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心裏還是很感激。走了這麼多家,隻有薑家肯伸出援手,世態炎涼本是常情,有個願意雪中送炭人怎麼不讓他心中感動呢?
回家跟家裏人說了這情況,大家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或許事情會有轉機。可過了好幾天,卻沒有絲毫動靜,眾人心裏漸漸涼了下來。
女兒
碧玉每天早起先給杜氏請安,服侍她吃了早飯。然後再去孩子們房間,看看他們是否安好,陪陪他們。接下來才開始打理家務,日子過漫長而繁瑣。
這天杜氏讓碧玉坐下來陪她一起吃飯,一個人吃實在沒滋味。
碧玉應了,在她對麵坐下,默默吃著飯。
杜氏實在忍不住問道,“媳婦,傑兒什麼時候回來?都這麼久了,他有沒有書信捎回來?”她天天記掛著兒子,也不知他在外麵過好不好?
碧玉動作一僵,手裏筷子頓住了,“婆婆,相公才走一個月而已,他就算要寄信回來,也不會這麼快。”
這一個月她過心力交瘁,除了要照顧家裏人,還要打點劉仁傑要用東西吃食衣物。還要取出些私房錢打點那些獄卒,讓他們對獄中兩人照顧一二。
她怕杜氏起疑,不敢多去獄中探望,隻托吳敬仁將東西帶進去。
當著杜氏麵卻要強顏歡笑,不敢露出一絲難過。生怕她會看出破綻。碧玉晚上又睡不好,日夜操心,整個人瘦了一圈。
杜氏還被蒙在鼓裏,一心以為兒子在外麵辦差,“他走很遠嗎?陳大人有沒有說什麼?”也不說去了哪裏辦差?也沒有一紙半語,真讓人心焦。
碧玉眼睛一眨不眨,“我也不是很清楚,陳大人說這是朝庭機密,不能對外人說。”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可她別無選擇。
聽到是機密,杜氏也不再深問下去,“傑兒這孩子也不知事情辦怎麼樣?真替他捏把汗。”她是個婦人,一直生活在內院,對朝庭之事一點都不懂。
“婆婆不用這麼擔憂。”碧玉強忍心酸,安慰道,“相公身邊有哥哥,他們遇到事情也能有商有量,您就放寬心吧。”
杜氏對呂登還是很有信心,“也是,登哥聰明很,人又老練。有他在傑兒身邊,出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