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瑛嘟起小嘴,“可好難啊,我拿了最喜歡的點心給外祖父吃,他也不開心。”以前呂順都會誇她一頓的,如今隻是拍拍她的頭一句話都不說。
碧玉想了想道,“你好好學女紅,他們就會開心的。”跟個孩子說不清楚,隻能這麼哄她。
“真的嗎?”劉瑛眼睛一亮。
碧玉點點頭,“當然,你學會了做荷包,到時送給他們,他們會很開心。”
劉瑛滿臉的熱切,積極的求道,“那娘快教我,我會很用心的學。”
碧玉見呂登神情如常,眉宇間也沒有什麼抑鬱之色,這心裏實在沒譜。
她忍不住問起劉仁傑,“相公,哥哥這次會不會有事?”要是隻罷官也就算了,大不了回老家種地去。
劉仁傑心裏不知為何,總覺得好像不會出事。可能是呂登太鎮靜了,讓他有了信心,“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碧玉怎麼可能放心得下?那可是她的親兄長,“哥哥罷了官為什麼還早出晚歸的?他在忙些什麼?你知道嗎?”千萬別幹引火燒身的事情。
“我不清楚,他什麼都沒跟我說。”劉仁傑老實的跟她坦白,“隻是交待我好好照顧你們。”
聽了這話,碧玉蹙著眉頭細思。
形勢
呂登雖然罷了官可是依舊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些什麼。
而胡雪兒病了好幾天都沒好,藥是吃了不少,可不見效果。
碧玉抽出空去看她,見她一臉的病容,懨懨的歪在靠枕上。
“嫂子,你好些了嗎?”她看了胡雪兒幾眼,心裏無奈的歎了一聲,“我帶了些點心過來,你多吃些。”
胡雪兒強笑道,“勞你費心了,我無礙的。”神情說不出的疲倦和煩惱。
碧玉咬了咬下唇,“你快好起來吧,家裏沒你操持可要亂套了。”
“有婆婆在,不會亂的。”胡雪兒知道吳氏能幹的很,有她在一切無事。
碧玉真不知該怎麼說,心裏真有些想罵她,“娘畢竟年紀大了,這些日子忙的團團轉,眼睛都摳了進去。”
她知道胡雪兒這是心病,吃藥也沒用。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要解決的。她為人媳為人婦為人母,遇到事情就這麼沒用的病倒,躲在房間裏對一切都不聞不問嗎?有這種道理嗎?
聽了這話,胡雪兒歉疚起來,“都是我不好,我過幾天就起身幫忙。”她也不是存心的,就是身體發軟,頭暈眼花起不來。
碧玉越發的無奈,“我不是讓你幫忙,是希望你想開些。”心病需要心藥醫。
胡雪兒臉色一白,過了半響才猶猶豫豫的問道,“妹妹,你說句實話,發生這種事,你們怪不怪我?”她怕的要命,生怕婆家人怪她。
碧玉早知她的心思,笑著勸道,“嫂子說哪裏話?這關你什麼事?”說出來就好,就怕把一切憋在心裏,別人想勸也無從下手勸。
“要不是我家三弟帶回那女人,要不是為了我姐夫,相公就不會被罷官。公公婆婆心裏肯定記恨我吧。”胡雪兒日思夜想,整個心思都在這上麵。越想這心裏越慌。
當日陳太太哭著求他們伸出援手,她是心軟的求呂登幫忙,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早知如此,她絕不會多事的。姐姐再親怎麼親得過自家相公和諍哥兒的前程?
“說什麼呢,這些都不關你的事。”碧玉緩緩勸道,“再說為表姐夫求情,是哥哥做的決定。”事已至此,怪誰都沒意義。
“可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我家三弟,才惹出這場禍事。”胡雪兒對自家的兄弟情緒很複雜,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