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梧桐敏銳的抓住了這兩個字,她從未想過有什麼事是能夠讓羅傑害怕的。

珍妮點點頭,“他從H市回到羅家本家沒多久就聽說你失蹤了,發了瘋一樣派人到處調查你的消息。那個時候羅家剛剛在他的帶領下做成了幾筆大的軍火生意,跟南美的另一個軍火集團班賽家族也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他是對方最想要除掉的對手,卻還是在得知你在洛杉磯以後不顧安危的要去找你。所謂關心則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直到到了機場他才意識到你在那邊會有你表姐帶去的休伊特家的人保護,他此時去反而會給你帶去危險。所以他決定等解決了班賽家族之後再去找你。”

“但是當時我們誰都沒想到班賽家族是抱著與我們同歸於盡的想法的,羅傑剛帶著一部分人離開羅家本宅之後班賽家的人就來偷襲了,當他從機場回來的時候兩方傷亡都很慘重,他加入指揮以後羅家才漸漸扭轉了頹勢······”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珍妮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後來一個多月,羅家端掉了整個班賽家的軍火點,但是我老公也在兩家對戰中腿部中了兩槍,直到最近才能夠單獨下地行走,而羅傑······他,他傷得更重,最要命的是他染上了毒癮。”

“什麼?!”梧桐正垂首攪動著杯裏的葡萄汁,聽到珍妮的話手一抖飲料濺到衣服上。

“你可能還沒有看到過羅傑背上的傷吧!當時他的車爆炸了,如果不是他的逃生本能強,早就被炸死了。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處於大失血休克狀態,背上的傷簡直慘不忍睹血肉模糊。後來他被搶救過來,醒了之後疼痛難忍,Cain見他實在難受得很,便讓醫生給他打一針杜冷丁鎮痛。也多虧了這一針,藥效過後醫生發現他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像是上了癮,仔細做了全身檢查詢問了病史,陳少澤又調動了很多人去細查,才知道羅傑不讓家族做毒品生意,而得罪了家族的一些人,他們讓人在他的食物裏做了手腳,這樣的新型毒品,根本防不勝防。如果不是他這次受了重傷注射杜冷丁,在全身抵抗力很低下的時候把毒癮給勾出來,等到完全上癮的時候才發現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看著對麵的梧桐臉色慘白,珍妮輕聲道:“其實那次他到洛杉磯的醫院去看你,是偷偷跑出來的。當時他正在戒毒期很關鍵的時刻,但你知道那個時候意誌往往是最薄弱的,羅傑是個很驕傲的人,他下定決心要戒毒就一定不會再去碰毒品,他忍得很辛苦,便更加的想見你。我和Cain從阿根廷帶了兩隊人到洛杉磯分頭找他,等我在眼科醫院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醫院門口徘徊,我讓人強行將他帶走,你能想象休伊特家最能打的羅傑被三個人輕而易舉就製服的情形嗎?他還懇求我讓他進去見你一麵,說隻看你一眼便回去繼續接受強製戒毒治療。那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求人。沒多久之後他從醫院裏出來,神色有些慌張有些狼狽更多的是痛苦,如果我沒看錯,他似乎哭過······但是我沒敢問他。所以,”珍妮頓了頓,“那個時候他留下你一個人在那裏,隻是怕你看到他毒癮發作,他那麼驕傲,又那麼愛你,全世界他就怕你一人看到他狼狽落魄的樣子!”

梧桐不喜歡讓別人看見自己哭,可此時她就算是垂首垂眸也掩飾不了簌簌下落的淚水,“那他 現在······”

“現在已經沒事了!”珍妮笑了笑,“雖然這幾年他過得很辛苦,但他一直把回來見你當做是最大的動力,總算是把毒癮戒掉了。這期間他怕自己會再次忍不住又跑去找你,所以不讓任何人彙報你的消息,剛戒毒成功就立即準備回來見你,不僅把你們之前住過的房子又買下來,還在下飛機之後就開車去找你。那天我們剛到你家樓下,陳少澤就打電話過來說你去了他那裏,他急急忙忙開車回去你卻又走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你們總歸是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