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
隨後脫下身上的衣物,遞給有些被淋濕的路鳴笙,他身子躺下,頭部枕在螢舞的腿上。
他沒有說話,拉了拉那件衣服,將其移到肩際,他看上去有些冷。
“抱緊我。”
“啊?”
他伸過一隻大手,勾住螢舞的脖子,將其往身前拉。她搖搖晃晃從椅子上滑落,他因枕在她身上也隨之落了地。
路鳴笙右手用力在車內內壁上一撐,防止兩個人不小心滑出去。他在最外做抵擋,螢舞滑落後躲在他懷裏。
“這次延靈山之行,朕一次都沒碰過你,你會不會以為是我身心疲憊了?”
這樣的話,無端冒出來,讓螢舞著實有些害羞,她抬頭望他,他也望她。
她閉上眼,語氣柔柔地:“陛下,要不,你親親我吧。”
一瞬間,仿佛有輕盈飄舞的羽毛從她額前劃過,再順著麵頰,嘴唇,耳際,最後落在脖頸。
車內的璧人此刻正擁抱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熱情,數日以來,螢舞都是在認認真真地完成自己的任務,絲毫不敢懈怠,壓根沒有時間同他親昵,最多也就是偶爾休憩時眉目傳情,握住彼此的手,什麼也不說。
這幾日雖在外,但宮中滴水成器也仍在急急忙忙進行,元淑和元慎因是陛下欽點要來這延靈山的,所以她內心關心的也隻能偶爾通過一兩個宮女得知。
那玉笙此刻已成了一半形狀,待眾人回京後,再過數日,便可成形。
今日回宮,淑妃,元將軍,和路煜誠皆是一人一輛馬車。來這延靈山前,三人便思忖著反正將來必定要被這狗皇帝滅門,倒不如先發製人,暗中與那北上的若耶族勾結,勢必要犧牲掉一些東西,來保全自己。
馬車沿著蜿蜒崎嶇的小路爬上一座地勢稍高的山,繞過此山,才能來到一處寬闊的馬路。
原本和元將軍行在前麵的路煜誠忽然停下來,數馬皆停,螢舞微微撩開簾子,看看是什麼情況。
他語氣誠懇說:“母後,惜妃娘娘,我見這路麵濕滑,怕是容易摔倒,還望能讓誠兒在前替大家開路。”
是元淑先出了聲:“小心一點,同元將軍一同去吧。”
螢舞沒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點頭,示意他。
就這樣行至山腰處,周遭是密而不見陽光的樹木,偶有些許寒風刮起來地麵堆疊的枯黃的樹葉,一切都很靜謐,靜謐得令人害怕,恐懼。
忽地,坐在車中的螢舞聽見先是一聲刺耳的尖厲的刀劍聲在地麵上劃過,再一聲密密的急促的腳步聲,那些人從高高的樹木,深深的叢林中急跳出來時,她分明感覺到有一陣令人發抖的風吹過來,如同一把利劍,即將要刺向自己和路鳴笙。
她快速將其搖醒,而後試圖撩開馬車簾逃出去,無奈,卻已有一人跳在頂部,準備進入車內。
簾外是聽上去更為瘋狂的一場廝殺,刀劍亂舞,刺向敵人,像是沒有止息。
路鳴笙見狀,命令她在車內與那黑衣人斡旋,自己則趁機騎上馬,揮手在馬背上就是一拍,馬車隨即往樹林外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