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部表情變得極為淡漠,身上那件灰色衛衣令她望上去盡顯沉穩,再加上一頭漆黑的秀發,沉著冷靜的氣質,即使是作為女兒身的結緣,也滋生出一絲男子的清冷氣息。
屋內的光亮有些黯淡,結緣輕輕將連帽衫的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又輕輕閉上清亮的眼眸。對麵無人開口,周圍仿佛進入到了一片沉默中,然而越是沉默,越是預示著接下來會是多麼爆發性的力量和聲音響徹整棟樓。
纖細修長的手指觸於琴弦間,片刻後,她依舊未開口,像是在醞釀能量。
倏地,一聲嘶啞震顫的聲音從對麵那個小舞台上傳出,那是電吉他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獨屬於重金屬元素的聲音不斷傳出。她的手指不停撩撥著琴弦,整個人也仿佛換了個模樣,一次次地搖晃著,彈奏著,身子幾乎是要跪在冰涼的地麵上。
不動如山,動如雷霆,說的便是此時此刻幾近癲狂的施結緣了。
然而最令眾人震驚的,是她的嗓音。要說以前唱的那首《達爾文》是結緣極力控製,讓自己鎮定下來的演出,那麼這一次,便是她今生今世第一次以這般震顫的聲音演唱歌曲。
她原本是個女生,可一旦平靜下來,積蓄能量再釋放出來,竟是這樣令人咂舌,令人難以忘懷。
手指還在不停撥動著,一陣一陣,在中間並未演唱的空隙,是一段高亢之音,直接將其內心最深最深的情緒抒發出來。待琴音又漸漸低下來,進入副歌,結緣那攝人魂魄的嗓音再次吐出,似乎是耗盡了力氣,在最後一次地乞求救贖。
當她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在地麵時,破洞褲子上那係掛著的鏈子撞擊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她微彎著身子,兩隻手快速地彈奏著,微微作勢伸向地麵,低沉好聽的嗓音緩緩吐出最後一句歌詞,一個音符。
一曲終了,屋子裏又恢複成以往的寂靜,對麵安安靜靜地坐著欣賞的三位男子,此時此刻仿佛還未從剛才的那段表演中抽離出來,倒是結緣迅速一隻手借力立了起來,又整理了自己略顯淩亂的頭發。
短瞬後,原治和嚴裕和才朝她露出一絲讚同的笑容,甚至還悄悄比了一個讚的手勢,她瞬間被逗笑了。
葉靳深麵無表情故作鎮定地開了口,視線緊盯著眼前的結緣,吩咐原治:“去把燈打開。”
原治很識趣地去打開屋子裏的燈,再次來到主唱身邊,乖乖矗立著,不敢作聲。
是嚴裕和先微笑著表了態:“唱得不錯,很合我胃口,你加入樂隊,我們簡直賺了!”
“我也讚同哥哥加入sharp edges!要是哥哥來樂隊,我就有人陪我玩遊戲了!”原治奶聲奶氣地也加入讚同的陣營裏,言語裏滿是愉悅,說完以後,麵前的葉靳深還尚未開口,於是有些急切地說:“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他思索了一會兒,語氣淡淡:“比起我,他還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