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人嗎?”原治略帶疲憊地拖動著行李,小腦袋四處張望著。

當葉靳深神色冷漠地立在屋子裏樓上的欄杆邊時,對方先是微怔,緊接著環顧了四周,像是在查看是否有何變化。

他衝著樓上的人笑了笑:“哥哥,你回來得挺早啊……”原治的身後跟進來一個穿著羽絨服的人,嚴裕和沒有先望向說話對象,而是一邊拎行李進門,目光輕掃一眼那個人,言語淡淡地拆穿:“你看他的穿著和屋子裏的變化,像是才回來的樣子嗎?”

兩個人進了屋,輕合上門,原治一臉訝異,朝葉靳深投來質詢的目光:“該不會……”他沒有理會。

嚴裕和說:“他壓根就沒回去。”

話聲甫落,一旁的人一聲尖叫響徹公寓,放好行李,迅速上樓拉扯著當事人的衣物,“哥哥,你留下來陪長嘯哥哥了?你不是很討厭和別人單獨相處嗎,怎麼會……”

他低低地回應道:“我從沒有這樣說過,那是你自以為的。”

遲他一步的結緣將鋼琴蓋好,終於走出了門,望見所有人都在,原治滿臉期待地期待著這兩個人再說些什麼話。

可換來的,隻有一陣沉默。

“我剛才彈琴給他聽來著,估計是彈得不好吧,要不然怎麼還沒結束就出來了。”她認真解釋道。

空氣中,分明彌漫著一股硝煙與戰火的味道。至於緣由,結緣不知,原治愚鈍,隻有葉靳深和嚴裕和這兩個人在暗自爭鬥。

一聲悅耳的聲響自嚴裕和大衣口袋裏傳出來,想必是經紀人通電話來詢問二人的情況,以及提醒明日的航班時間。氣氛似乎好些了。

原本在樓上矗立著的三個人商量著上了樓,葉靳深稱自己不太餓,徑直回了房間。

結緣沒太注意,也不敢注意,和原治一同做了些家常菜吃。

期間,對方假裝試探道:“這兩天,你們倆相處還好嗎?”

她一邊夾菜,一邊鎮定回應道:“還不錯,一起許了個願。”

對麵的嚴裕和沉默吃飯,沒有發言。

原治送了塊牛肉放置在結緣碗裏:“那靳深哥哥許的什麼願?”

“這個我不太清楚,許願嘛,說出來就不靈了。不過,我們應該正在建立美好友誼的道路上了。”

“……”

友誼……嚴裕和在內心輕哼一聲,緊握筷子的手不免又捏得更緊了些。

“是……是嗎,”原治目光快速地從結緣身上切換到一旁的靜靜吃飯的人身上,可那個人絲毫不理會,於是他又補充說:“那蠻好的,畢竟一個樂隊,關係還是要處好的。”

她平靜點頭應允,吃罷飯將碗筷洗淨上了四樓,他的房間裏燈亮著,可房門敞開,通往頂樓的燈亮有一盞小燈。

夜幕已經降臨,整座城市都陷入盛大的狂歡中。倘若你站立在高處,必然會望見不遠處漸次升空的璀璨煙火,那是有人購買了一整天的屏幕使用權,看樣子是有人生日。

葉靳深獨自立在牆壁周圍,察覺到結緣的腳步聲,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天台上冷,別上來了。”

於是他自己緩步走下來,沒有打量那個停在樓道口的人,隨口說了句晚安便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