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番話並未指名道姓,但身旁的兩個人都知曉是在說自己,畢竟昨日比試後,林清佑就言語激烈地警告過他。

如今這是又再次提了出來,也不知是受了何刺激。

馮浥塵自然是禮貌地笑了笑:“請林公子放心,本王自有原則與界限之分。既然沒有其餘的話,那就容許我先行告辭了。”話聲落下,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道:“哦,適才我派了人送了些糕點蔬果去往宋小姐家,記得多嚐幾塊,玫瑰糕很香的。”

……

兩人默不作聲,徑直回了小屋內。

宋良晤推開窗戶,靜坐在木桌前,將特意送來的糕點盒拆開,悠閑自在地往嘴裏送一塊塊的玫瑰糕。

那個男子從適才返回小屋開始,便不曾開口,像是置氣了,卻又不知是在為何在置氣。

他的屋門微微敞開,即使從那條門縫裏,也能隱隱約約瞧見,林清佑脫下來了自己的衣物,露出緊實白皙的背部。裏襯自然滑落至肩際,看得出他的背上似乎有了一條長長的綻裂的傷口,不像是已經留有很久了,倒像是近日才有點的。

門外的人略顯訝異地凝望著他,一雙玉手輕輕捂住嘴巴,不敢作聲,心裏滿是心疼。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你既有空餘躲在門後偷瞧我,為何不進門替我擦拭藥膏?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二人還得贏得勝利,得到那隻銀羽夜鶯。”

反正被察覺到了,她隻好弱弱地答道:“我這就去樓上取藥膏。”

待她上了樓,一邊從木櫃裏取出一盒藥膏,腦子裏卻驀然想起來一件事。

依照今日林清佑在馴獸大會的那次表現,似乎較昨日相比,雖說那音律盡顯狂暴,確實是好的,為一種突破。但似乎那當中增添了些許若隱若現的欲望,那種欲望,區別於想要立即贏得勝利一舉成名,而是單純地想要從那些飛鳥身上汲取任何東西。

“歸為臣子,歸為臣子。”

就是類似於主仆關係,但它是強烈的,無法挽留的。

想必這就是戀月症了,極度地想要控製那些鳥兒們,可在月圓之夜,利用潮汐漲退,使其歸為自己所有,從而吹奏出絕世罕見的音律。

而她自己,便是恐月症,極度欠缺掌控眾百鳥的能力,因而無法發揮出真正的能力。

當時日愈加臨近月圓之夜,他們二人的軀體就會出現不同的不適症狀,她自己是意識力減弱,無法清晰望見眼前和對手,百鳥。林清佑則是全身開始無端滋生出一道道傷口,紅痕。

那時,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並且如果是這樣,那麼,數日後在音鳴森林的比試,要如何是好?

此刻的她,早已下了樓,坐在男子的身後,盡管神色淡漠,可心裏卻是被狠狠地戳了一刀接一刀。

她忽然柔聲問:“今日你為何讓王爺同我保持距離,切勿逾越規矩?”

那禁閉著雙眼的人,墨色的瞳孔早已瞧不見了,他聞聲後靜靜答:“你可是我師父欽命之人,是我至死都會守護之人,我自然不能讓其動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