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佑一臉認真地囑咐道,隨後將攜帶的布袋放下,從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在藤蔓上割了一刀接一刀。
黏膩的汁液從粗壯的藤蔓上緩緩流下,那是一種墨綠之液,一眼望使人心生畏懼之感。片刻後,那些原本攀爬纏繞直至樹木頂端的藤蔓,竟是很快地分散開來,從極高的地方很快收了收,在另外一棵樹旁停下。
它們像是在霎時間喪失生機,因而從黑木上解開了。
他猛地在樹木上割出一道道痕跡,隨後準備攀爬上去。
她仰頭望著男子,隨後柔聲囑咐道:“你且小心一些。”
周圍原本寂靜不已,因了這男子在自己身旁,宋良晤心中有了些安全感。但當他從地麵上,漸漸遠離自己,去向高處,女子的心裏被抑製住的畏懼感又迅速填滿內心。
接下來會發生何事,皆不能知曉,樹木頂端所能瞧見何物,卻是立即就會見分曉。
……
“良晤。”他爬得有些累了,停在原處,稍稍瞥過頭去呼喚她,以免她如果發生何事自己能在短瞬間得知。
她仰頭揚聲應了一句以示安慰:“我在,你且小心些,不要傷了自己。”
於是,林清佑又繼續往上攀爬著,此處距離樹木頂端已然不遠,再堅持片刻,去尋一枝椏坐下歇息便是最好了。
一點,一點,不知又過了多久,他已經略顯吃力和疲憊的雙手,顫抖著奮力往上一送,整個人終於抵達頂端。
眼前的風景,幾乎可以瞧見整個音鳴森林。這處湖泊,確實處於森林正中央,一棵一棵的黑木樹,如同蜘蛛網般密布在森林各地。而那處崩塌的山峰,它的周圍尚有一處高山,在山的半腰間,一棵挺拔的樹木顯眼地直立在其餘樹木當中。
那棵樹木的腰間,被鑿了一個洞,洞裏是燃燒的油燈,傳來忽明忽暗的火花。
看來那棵樹是個指引人去向的樹木。
但,它所指向之地,究竟是何處呢?
林清佑訝異地凝望著那棵樹,細細思忖著,樹下傳來宋良晤的焦急呼喚聲。
“清佑,你在上麵,都瞧見了何物,快說與我聽聽?”她拚了命地往上跳了跳,想要瞥見一下男子的身影。
他聞聲後,這才從深思中反應過來,略略應了句:“不曾瞧見些有用之物,隻瞧見一棵挺拔的樹。”
女子一愣,低下頭思忖:“樹……此處四周不都是樹木嗎?怎麼會如此說?”
可就在此時,兩個人一個在樹木之頂,一個在平坦地麵。熟悉的鳥鳴聲從遠處傳來,那是他們從馴獸大會上鎖歸為己有的所有鳥兒。
樹上扶著枝椏在打量的人,迅速瞥過頭去看鳥兒們齊齊飛來的方向,卻隻見它們略過自己的主人徑直往那棵最高的樹木飛去。
男子一臉訝異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忘記了尚在地麵等待他回應的宋良晤。
待那些鳥兒們抵達樹木處時,生長在那棵樹周圍的所有樹木,盡數從地麵上往上生長,再生長,最後將深埋於地底的同樣被鑿了個洞的部分露出來,它們忽然沒了聲響,各自尋找到自己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