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1 / 2)

丸眼神呆滯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手心,那裏染上微微的紅色,但是剛才他抱著井野的時候並沒有摸到溼潤的觸♪感,那是因為她的衣服上的血早就幹了……

用力,握拳,鹿丸用勁全身的力氣‘謔’的一下站起身來,還沒站穩就邁開步子朝綱手立刻的地方大步走去……抬起手臂用力蹭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變得溼潤一片的臉頰和眼睛,他的眼神鎮定,表情堅定,步伐穩定——井野絕對不會有事的!他會陪著她的,絕對不會再當膽小鬼!

……

腳步聲漸漸的遠去,冷冰冰的走廊裏已經空無一人,隻有那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了一行斑斑點點的血跡——那是指甲紮破手心滴下的鮮血。

可手心的血又怎麼比得上心髒滴血的疼痛?

隻不過心髒上滴下來的血卻是無人看見,沒有一絲痕跡可循的罷了……

47、肆拾肆 ...

“恩,雖然做了緊急處理,但失血過多,導致昏迷……”

“右側大腿內的傷口很嚴重,也許會發炎,晚上必須注意體溫……”

“哦,還斷了一條肋骨,沒有紮到內髒真是幸運啊~”

“欸?怎麼還有燒傷?好像是被爆炸的餘波衝擊到了,一些內髒還有出血的現象……”

“嘖嘖,竟然還中了毒,雖然做過緊急排毒清理,但餘毒未盡啊,有可能會對神經係統造成一定的影響呢~”

“哎呀,還有……”

“綱手大人!”靜音大聲喊道,強硬的打斷了綱手的話,嚴肅的盯著綱手,眼裏是滿滿的不讚同,示意性的用視線瞟了瞟站在旁邊聽著綱手每念一條手中醫療報告單上的診斷結果,臉色就愈黑一層卻仍舊硬著頭皮站在這裏的鹿丸,眼裏稍稍有點不忍——不論怎麼說,他也隻是一個剛滿13歲的少年啊。

綱手毫無形象的撇了撇嘴,瞪了一眼靜音,然後又看了一眼靠在牆上低著頭不說話的鹿丸,心裏覺得這樣大概也就夠了吧,轉而用一種異常輕挑的語氣說:“喲,我說鹿丸啊~你確定你臉上那一塊腫起來的地方真的是這份病曆報告上的山中井野打的嗎?那我們木葉的女忍還真是強大啊~不論生命力還是攻擊力!”

“……”鹿丸沒有接話,凝重的表情仿佛在思考什麼困難的問題,過了一會後,才緩緩抬起頭來,用銳利的眼神直視著麵前的五代火影,毫不客氣的說:“我想知道,您到底給了井野什麼任務?而且一般任務都是由四人小隊的形式完成的,井野這個任務……您最多隻派了兩人吧?”另一個人他大概猜到是誰了。

聽了鹿丸的話,綱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雙手環在胸`前,放鬆身體緩緩向後靠去,用居高臨下的神態睨視著鹿丸,不答反問,語氣頗具深意的說:“說實話,井野和你的那個任務是同時下達的,任務性質也很相似,至於井野是去追誰現在還不能公告,等這件事定了性質,估計不久後你就會知道了……你接任務的時候隻比井野要晚一點,那時有什麼人手可用,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吧?而井野來接任務的時候碰巧知道了你的任務……恩,我這樣說,你還不明白嗎?”

“……”鹿丸沉默了——明白,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想必井野接任務的時候,綱手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村裏可以出動的忍者情況,而等下他還有一個和她相似的任務需要人手……從剛才起鹿丸就沒有鬆開過的拳頭又緊了緊,手心早已血肉模糊,可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般的麻木。

綱手一直注意著鹿丸的表情,此時她也忍不住在心裏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卻仍舊繼續說道:“井野的任務其實比你的簡單,她去追的隻有一個人,而她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不過,為了保險,我還是派了春野櫻暗中接應她。春野櫻的攻擊力也許不夠,但她的行動很靈敏,據醫療班的人說在中忍考試期間,她還特意去學習過一點醫療基礎,很適合作為輔助人員……現在看來這個決定還算是正確的,據說是春野櫻把山中井野背回來的,不過大概是大量使用了逃命的瞬身術,春野櫻抵達醫院的時候因查克拉消耗過度反而先暈過去了,等她醒來後我們就可以詢問這次任務的具體情況了……從井野情況來看,對方可能不隻一人,或者說是有人接應,這次任務是我估算錯誤了,對不起。”

最後的道歉綱手說的很誠懇,這次的確是她對對方估計不足,還好沒有人員死亡,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麵前這個一夜之間忽然長大了不少的少年交代——雖然作為忍者,生離死別這種事情也是看多了的,就連她自己也是經曆過幾次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痛啊,但是……他們還這麼年輕,作為長輩實在是不忍心在那一張張還帶著點稚嫩的臉上看到自己曾經經曆過的絕望……

“……”鹿丸還是沒有說話,他好像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支撐著自己能保持站立上了,發現綱手停下來,似乎並沒有更多的需要說的了,他也隻是朝綱手略微恭敬的點點頭,就沉默的走出了辦公室。

……

一步一步,鹿丸的步伐是穩健而均勻的,不急不緩,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台被設定了運行軌跡的精密儀器,腿腳根本不需要大腦的指揮就會自動的走向那個方向,一間病房……而他那經常能發揮出讓人驚歎的力量的大腦此時卻像是罷工了一般,停止了運作,隻是不停的閃過一幅幅畫麵,像是電腦休眠時屏幕保護的圖畫一樣——每一幅圖畫裏都有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金色的頭發,碧藍的眼瞳,燦爛的笑容……可現在這個一動也不動的躺在他麵前這張病床上麵無表情臉色蒼白的人,看上去卻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到他都快認不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