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瓶子倒在鋪著桌布的餐桌上,不停地旋轉,旋轉,再旋轉。
“你說,我該吃下這顆藥嗎?”方好撤回撥弄金屬瓶子的手,雙手托住下巴,看著坐在對麵的元滄寒問道。
薛昭為了不提及她中毒的事情,又想讓她將解藥吃下去,說這個藥是雲清給的美容的藥!
沒事,他不知道她已經被雲清給的美容的藥毒到過一次,原諒他這個爛借口!
於是方好就將藥留了下來,說她考慮一下再決定要不要吃雲清給的藥!
薛昭自知失言但是又不好再說什麼,隻好剛藥放下,叮囑了冬草幾句後離開了。
“你不吃,就會死!”元滄寒冰冷的陳述著這個客觀的事實。
“但是我一旦吃下這個藥,就相當於將義父至於危險的境地……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杳音界到底要讓我義父做什麼呢!”
“說不定,他們要讓你義父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呢?”元滄寒滿不在乎的說道。
方好揉了揉臉,歎氣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義父失神,肯定不簡單!”
“夠了!”元滄寒繞過桌子走到方好的身旁,抓起桌上的藥瓶子打開,一手抓住方好的鸛骨,一手將藥塞進了方好的嘴裏。
“咳咳咳……元清恒,你發什麼神經!”方好捂著脖子一陣劇烈的咳嗽。
元滄寒將之前抽空去廚房倒的一杯放在對麵的熱水挪到方好的麵前。
“喝一口!”
方好看了看被子,又看了看元滄寒,“你早就預謀好了!”
元滄寒目光一沉,單手托住方好的後腦勺,將方好的臉推到自己的麵前,又扭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鍾,咬牙道:“你已經在我的麵前想別的男人想了半個小時,這是我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
方好看了眼鬧鍾,還真是!
她的麵色稍稍緩和了些,嘟著嘴小聲道:“那你也不能直接把藥塞進我的嘴裏啊……我還沒想好……唔……”
元滄寒將手一緊,兩人的唇就貼在了一起。他熱烈而粗暴的吻著方好,困著她的力氣大得驚人,似乎想就這樣直接將方好揉進他的身體裏,合二為一。
這種帶著不安、占有、炙熱的氣息如冬天浴室裏騰空的水蒸氣,瞬間淹沒了方好,讓她忘記了一切。
冬草翻了個身。窸窸窣窣的響動聲瞬間將方好驚醒。
方好看了眼出現在天花板上的影像。之前因為不喜歡一個人睡,就在房間裏添了隻軟榻,晚上冬草就睡軟榻上。現在睡在軟榻上的冬草有轉醒的跡象!
“清恒……唔……”
方好一開口說話,聲音瞬間就被元滄寒吞沒。
方好推了推他,根本掙脫不開他的鉗製。
“……我……唔……我錯了……”
方好閉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眼角落下一滴淚。
聽到這句話,元滄寒瞬間從狂暴中清醒過來,捧著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她的眼角。
“是我錯了,傷了你,是我的錯!”
這一刻,方好清晰的看見了隱藏在元滄寒眼底那抹化不開的堅冰之後的恐懼……他在恐懼什麼?
“清恒,你怎麼了?你不要露出這樣的神情,我有點害怕!”方好撲上去緊緊的抱著元滄寒,將頭深深的埋進他的懷裏。
不過短短的一瞬,元滄寒又恢複了眼底的寒冰,仿佛方好剛剛看到的樣子是個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