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冷汗。
以眼前的景況看來,李老大生氣了,而且是氣到連話都不想說的那種。石奉天此時在心中暗自叫苦。
“這當然,”不過,天性要他勇往直前撚虎須——所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就是他這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她是烏鴉這事,當然不是我決定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同一句話,半刻鍾的第二次。而這次,是透過咬緊的牙縫中迸出來的。
“哦,意思就是,紅兒是烏鴉這事,當然是李老大您的意思。”
石奉天說得認真,李緣聽得咬牙切齒。
“我什麽時候說過她是烏鴉來著!”另一記重拳直擊向桌麵。
照這桌子搖晃的情勢看來,等會兒得找人拖到廚房當柴火了。石奉天心疼起這張他愛用多年的桌子。
“不是嗎?”他正經八百地說:“方才,我明明聽到你說,她要擁有你的心無異是癡心妄想。”
“這話是我說的又如何。”
“是,既然紅兒隻是一介平民,壓根配不上你尊貴的皇室身份,而且又得不到你的青睞,再加上你之前每每提到她,總是一肚子怒火,可見她十分惹你厭——所以,在你心裏,她是隻毫不起眼、無法令人動心,可又惹人嫌、讓人厭的烏鴉。”
“你是我肚裏的蛔蟲?”
李緣挑起劍眉,雙手抱胸,現下他心裏也有些個明白了,這石奉天目的不就是爲了套出紅兒在他心中究竟是什麽地位。
“蛔蟲還不至於。”石奉天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不過呢,想來我們相交多年,對你還算有點小認知。”他得意的等著看李緣失控。
不過,李緣並未如他所預料的,再次在他麵對宣泄怒意,反而勾起嘴角,露出個若有似無的笑容。
“奉天,不愧我們相交多年,你對我還的是知之甚詳。”他揮揮衣袖,往書櫃走,隨手抽起了本史集隨意的翻看著。“紅兒嘛……反正是隻烏鴉,我自是不會對她認真——你呢,也就別問大多,省得別人以爲我與她有什麽曖昧。”
與她沒曖昧?石奉天很輕、很輕地嗤了一聲——沒法子,他鄙視的對象此時就站在他麵前,他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對方給聽到。
李緣的表現,更讓石奉天認定其中必有隱情,同時李緣對紅兒的態度實在太、太、太不尋常了。
剛聽到他說她是隻烏鴉時,氣得差點將他的桌子給拆了,也才一會兒工夫,卻又說“我和她沒有曖昧關係”,嘖,他騙誰啊!
這種行爲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石奉天謹慎的瞄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肯定是我套話套得太明了,讓他給察覺了。
“既然如此,我隻好去通知那些姑娘家,取消之前的邀約了。”他故作婉惜的說道:“真是太可惜呢,她們可全都是才色兼具的姑娘家呢……唉,真是大可惜……”
“何必取消?”李緣聞言,打斷石奉天的自言自語。“你就按原定計劃讓她們過來。”
“可是這事要讓紅兒知道了,她豈不是會難過得很?”
“她難過與我何幹?”
“這個……好吧,那我隻好對不起紅兒了。”
石奉天心想,好啊,你再繼續硬撐,改明兒,我連城內的各家貴公子也給邀來與紅兒作伴。
嗬嗬嗬,他石家莊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啊。
自從那日被李緣給“輕薄”了去之後,紅兒再也沒有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因爲唐瑛爲了怕李緣再對她伸出狼爪,隻要李緣在石家莊內,便采緊迫盯人的方式,壓根不給他再有任何的機會,可以輕薄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