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夷愣愣地站在原地,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丹夏走上來,用偏低的女音對她說道:“九小姐,走吧。”

“嗯。”

看她一直呆呆地看著前麵正在聽黎點點喋喋不休的長風列缺的背影,丹夏忍不住問道:“九小姐,你是不是喜歡元帥啊?”

花九夷一愣,卻終於回過神,詫異地問道:“您怎麼會這麼說?”

丹夏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失禮,真誠地道:“我以為你喜歡元帥呢。不過元帥這樣的人,對誰都很好,你會喜歡他也沒什麼奇怪的。你不用害羞啦,你可以跟我說哦。”

“……”他對誰都很好嗎?不對,這不是重點。她忍不住仔細打量眼前這位威名赫赫的丹夏上將。作為四國三十二上將中的唯一女性,她有一張很平實的臉,甚至有四國第一醜女之稱,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直性情的人。比如此刻,她賊兮兮的雙眼就怎麼都藏不住心思……

看見前麵挽著長風列缺手臂的黎點點突然回頭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花九夷忍不住道:“您和黎先鋒很要好嗎?”

丹夏老實地點點頭:“對啊,我們很要好的。”

果然。花九夷微微一笑,對丹夏道:“您可以放心,我並不喜歡長風元帥。”讓你的好朋友也放心吧。

丹夏一聽,立刻眉開眼笑,說不出的樸實。然而片刻後她又狐疑地湊過來:“真的?”

花九夷歎了一口氣:“真的。”

聽聞丹夏上將不但容貌平平,連頭腦也不如人,很多人都懷疑她是如何以女人的身份成為這四國三十二將之一的。花九夷倒覺得不然。恐怕隻有這等勤懇老實的女子,才會心無旁騖地習武。她的實力,恐怕真的在同為帛書八將的青墟上將之上。▼思▼兔▼網▼

丹夏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心裏盤算著一會要去對好友黎點點報備讓她放心。黎點點以前老是罵她笨,可是現在她也能單獨探出“敵情”了。哼哼,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得意非凡,連帶對花九夷也和善了許多。

一路同丹夏說著話,就已經到了軍營主帳前。遠遠地便看見一個修身長立的將領立於帳門外同士兵說話,隻這一個側影,就已經顯得俊美絕倫。正是青墟。

“青墟!長風哥哥回來了!”黎點點歡呼一聲,拖著長風列缺就跑過去。長風列缺看起來有些不情願,卻還是由她拖著。

青墟回頭一看,立刻大步迎上來:“元帥!花小姐,好久不見。”

花九夷笑著回禮:“青墟將軍。”

長風列缺擺擺手,一手攬住青墟的肩頭將他推入營中:“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以後都是自家人。正事要緊。”

花九夷立刻就要跟上去,卻被一臉警惕的黎點點攔住。隻見她娥眉微顰,抬起頭努力用鼻孔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花九夷,微微帶些疏離的傲氣。

“對不起,九小姐,我們要討論軍機大事,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掀開的帳篷兜頭蓋住。隻見長風列缺從裏麵探出頭來,不耐煩地道:“你連路都要我教你走嗎?還不快進來!”

黎點點一把揮開臉上的厚重帳門,正要大怒,卻聽長風列缺突然換了一張柔和的臉對她道:“你們也快進來吧。”

她又高興了,趾高氣昂地看了花九夷一眼,昂著嬌小的胸拖著丹夏的手率先進去了。

花九夷一愣,趕緊抱著望月蓮跟了上去。

“我回到營中,按你的吩咐戴著你的麵具,除去你的近侍尚章,並無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那一晚我正在處理你我不在這段時間堆積下來的諫文,尚章給我送了一杯茶,我忙得碰都沒碰。後來茶冷了,尚章把茶拿下去換,卻許久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死在了夥房裏。”

長風列缺沉吟著問道:“軍醫怎麼說?”

“軍醫說是中毒身亡。但至今未查出什麼毒物,隻知道是那夜他送給我的那杯茶有毒”,青墟眉頭緊鎖,顯得心事重重,“尚章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卻被誤毒死。長風,你說的對,我們營中果然有奸細。”

的確,長風列缺會在青墟不在營中的時候自己又借護送糧草之名離開,打的本就是引蛇出洞的主意。他一早便懷疑營中有奸細。而讓青墟假扮自己,則是因為青墟比自己更熟悉整個軍營的事物。創造出青墟不在的假象,隻是因為長風列缺認為這個奸細應該會在底層活動。卻沒料到他的目標會直指一軍主帥!

氣氛正僵凝,黎點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道:“原來是長風哥哥你的主意,讓青墟哥哥連我們都騙啦。”尚章被毒死,青墟知道奸細已經不敢再動高層的主意,便表明了身份,遏製他妄想在低層胡作非為的意圖。先穩住大局,一切隻等長風列缺回來再說。當時自揭身份,軍中震動不小。黎點點一想到那個時候自己把青墟當成長風列缺拚命獻殷勤他卻不為所動,就覺得氣悶。

丹夏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沉穩果斷的青墟,漫不經心地安撫黎點點道:“元帥和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