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房裏響起一片附和聲,花九夷陪著開朗熱情的女人們忙忙碌碌嘰嘰呱呱,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第一卷:戰國篇 第二十章:相處也不難
“哦,你說雪夜,她在京城啊,怎麼啦?”長風列缺漫不經心地回答著,伸手就想倒茶。他可累壞了。可是他的手剛伸出去,就被一隻冰涼的小手按在了茶壺上。
“剛吃飽飯不能喝茶,傷脾胃”,花九夷努力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有未婚妻,黎先鋒知不知道?”
長風列缺試著動了動手,花九夷以為他又想倒茶,不由得用力按住了他的手。他看一眼她賭氣的雙頰,眉毛不由得抽了抽,哼道:“你還不是有個已經訂了親的蓬萊天尊,那殷雷又知不知道?”
殷雷?花九夷一愣,隨即大怒:“殷雷大人和黎先鋒又怎麼會一樣!他又不,不……”
“不不不,不什麼?”長風列缺惡意地將臉湊過去,“連句話都說不清楚,白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了。真丟人。”
花九夷氣得不得了,這回換她要把手抽回來,他卻反而扣住她不讓她如願。她撓撓耳朵,氣呼呼地道:“放手啊!”
“咦,你這是什麼?守宮砂?”長風列缺才不理她,注意到她手腕邊緣有一粒極鮮豔的朱砂痣,不由得來了興致。她的皮膚極其白皙,那粒朱砂鮮豔得簡直要流下去,瑰麗非常。他忍不住以拇指輕輕摩攃。
花九夷沒有注意到他近乎曖mei的逾禮之舉,哇哇大叫地用力把手抽回來,怒道:“守守守守……我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少惡心人了,那玩意兒是給要做奸妃的女人用的!
“嘖,沉不住氣,還欠調教。”
花九夷終於氣得拂袖而去。
這人怎麼可以這麼討人厭?她真是怎麼想都想不通。
腳下的風聲被她踩得呼呼作響,她恨不得狠狠地在走廊的扶手上狠狠踹幾腳來泄憤。她就是連話都說不清楚,就是沉不住氣,很了不起嗎,就是丟他的人了,又怎麼樣?!他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他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動不動就發脾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騙光了所有人!喝!真該讓趙嬸她們看看他發脾氣的樣子,簡直是無理取鬧嘛!
走著走著,一個清冷的男音突然飄了過來:“別再罵了,再罵我都要替你害臊了。”
花九夷腳下一頓,抬頭望去。隻見走廊下的幽潭中,潔白的三株望月蓮遺世獨立,風姿皓潔,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這是她住進元帥府第二天,親自移植入潭的。看著它們,她心中不由得也平靜下來。隔著扶廊相望,一切,仿佛又仿佛回到蓬萊島上,花初開,人初見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不要再想蓬萊天尊了,他並非你的良人。”望月蓮的聲音聽起來不帶任何感情,既無嘲弄,也無安慰。倒叫花九夷有些不自在。
她不由得依去扶手旁,低聲道:“那個,對不住,今天一直沒有過來看你……”
“哼,誰稀罕你來看我。”
果然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如果望月蓮是貓形,那毫無疑問它現在一定炸毛了。
花九夷暗暗罵自己沒心眼,老忘了望月蓮是有看透人心的本事的。她賠笑道:“你今天過得可好?”
她想什麼,望月蓮當然知道,不過它也懶得跟她辯就是。它哼了兩聲,道:“這西廂沒有女人,我好的很。怎麼,你跟長風列缺吵架了?他說你手上的痣是守宮砂?”
花九夷撇撇嘴:“他就是個壞蛋。”
“他很忙。”望月蓮的下的定義似乎跟花九夷所言牛馬不相及。
花九夷一愣:“我知道啊。”那又怎麼樣。
“他日理萬機,還要在人前做出一副親善的樣子,當然,他本來就是個脾性極好的人。可是人忙成這樣,脾氣難免壞一些。你以為他那群屬下就不會惹他生氣嗎?比如黎點點。可是他有脾氣都不能發出來。”
“……聽你這麼說,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那家夥也不容易啊。”的確啊,從來沒見他對除了她以外的人發過脾氣,難道她真的笨得讓他忍無可忍到這個地步?
“……”望月蓮無語望明月,隻得繼續耐心開導,“既然你知道他很可憐,你為什麼不讓著他點?你現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要人家保護你,難道你不該為他做些什麼?”
“做,做點什麼……???”
突然聞到一股陌生熱香,長風列缺不由得將頭從已經不知道研究了多少次的地圖裏抬起來,奇怪地問:“你在鼓搗什麼?”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窩在那個小角落的錦榻上守著個小爐子一直鼓搗,還時不時拿個小藥罐子狀似搗藥。大約是怕吵著他,她時不時就會回頭看他一眼。他還以為剛剛吃晚飯的時候這麼一鬧,這丫頭又要躲起來不理人了呢。
“是安神茶”,花九夷回頭對他笑了一笑,就回過頭去繼續關注她的小爐子,“你日理萬機,喝一些對你有好處的。”
“安神茶?”長風列缺來了興致,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