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斧在陽光下被激起冷冽的光芒,帶起一連串的血珠,將休將冷漠幽深的眼睛,也灼成了斑痕點點。
長風列缺目中一沉。用力隔開了剛剛被自己用天陌槍架住的黃泉斧。休將呆滯,不由得隨著這力道大退了幾步。
黎點點在他們身後,撫著被割破皮的脖子,喘氣。然後那道渺小的傷痕,在錚錚琵琶聲中,迅速愈合。
長風列缺震怒:“山格!”
迅速有一個正在拚殺的帛書士兵衝了出來,立於他身邊:“屬下在!”
長風列缺道:“把黎先鋒帶進去!看住她!除非她冷靜下來,否則不許她踏出大門一步!”
“是!”
黎點點根本就沒有反抗,被那小兵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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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列缺披風一展,手持天陌,對休將正色道:“你我之間,早該有一戰。如今,也不算晚。”
休將卻似是才回過神來,卻略有些嘲弄地看了長風列缺一眼:“你說她不冷靜,那麼你是認為,你今日所為,是冷靜的麼?”
長風列缺冷笑一聲:“休將,我知你最在乎的,就是四國第一將之名,到底該歸於誰手。你隻得這一個機會,能與我一戰。”
休將一怔:“為何?”難道他也知道。他必死於祝融麼?
長風列缺道:“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了。四國第一將,到底是歸於何人之手,跟我已經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休將目中一沉:“荒謬!”就提著戰斧,攻了上去。
長風列缺側身一避,卻沒有完全避開,肩頭潺潺鮮血激湧,和漫天飛花一起,將他的笑臉映襯得如森羅鬼魅一般。他冷笑道:“你我相爭多年,也算是相知多年。如今,我給你一場公平的決鬥。”
休將眼中一暗,心中隱隱有些動容。長風列缺,竟然放棄了花氏的不死異術,願以血肉之軀,與他一戰。
那麼,他更該全力迎戰,對得起他的一片苦心才是!
於是,他們也不多話,直接進入酣戰。周邊的人,隻看到他們二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彼此,一聲兵刃相接之聲後,然後兩個人影迅速撤開。幾乎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四國最強的二人,交戰在一起。
猶如閑庭散步一般,他們以那種熟悉的,奇異的節奏,行走於人間雲端,恍如將世界隔開,創造了一個隻屬於他們的空間。
被花海包圍的絕色女子。雙目緊閉,琴聲錚錚。她的額心,有一粒鮮紅的朱砂,若隱若現,將她嬌媚的臉盤襯托得愈發嫵媚,恍如花神再世。幻魔琴在長風列缺鮮血激射的那一刻略一停頓,而後便恢複了正常,甚至比先前更加雄渾,應和於天地之間。
以百花之力,補勇士的精力和肉身,本來就是一件極耗心神的事情。即使她承載了上天賜予整個花氏的恩澤,即使她的生命幾度涅槃,也頗感吃力。幸而帛書方人少,而最強的那一個,也是最需要耗費精神的那一個,放棄了她的補助,以血肉之軀迎戰他此生唯一的對手。
琵琶反抱,似已經與她融為一體。她是這世間,主管音律和百花的女神。
自從祝融內亂,前任開將因為參與反叛,就被休將親手斬殺。如今的這一位,卻是後來補上去的。年紀輕輕的少年,暫露鋒芒。又得到開將之位空缺這麼一個機會,得列於祝融八上將。他的實力,雖然比起其他資深的上將還孱弱,但假以時日,必定大放光彩。甚至,連休將也曾經誇獎過他少年老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是他第二次參加與帛書上將的戰役。前一次,是在王城外的驛站,帛書坤將丹夏率兵突襲。當時,這位帛書坤將,眾人口中的四國第一醜女。就令他吃驚不已。如今,他參與了這場圍剿坎將的戰役,見識到了傳說中的花氏剛毅強韌的那一麵,好像先前他所見到的那個孱弱到奄奄一息的地步的女子,那像一張弓一般綻放在他手中的女子,完全是一個幻覺。他深覺受益匪淺,終於見識到這世界的廣闊。尤其是,讓他見識到了四國最強的兩個人的對決。
他兀自沉思,卻不料,與他並肩作戰的驚將,不知道為什麼卻煩躁起來。其實驚將卻有那麼一個特性,瞬間的爆發力極高,甚至能超越休將。但是卻無法持久。打得久了,體內的真氣和力量都開始亂竄,令他暴躁異常。
來不及阻止,驚將就已經嘶吼了一聲,撲向嚴陣以待的帛書坤將。
丹夏麵容沉穩剛毅,直接揮出手中的掩月劍,以快如閃電的速度,繞到了一邊,劈斷了驚將的一條胳膊。
誰知驚將斷了一手臂,卻還是停不下來,全身熱力驚人,雙目赤紅,單手持劍,直衝過廝殺的人群,撲向馱著女子的悍勇鬆熊。
丹夏大驚失色,當場就要舉劍去擋,卻被驚將瞬間的驚人爆發力彈開,根本不得靠近他半分。
驚將所過之處,無論是帛書士兵還是祝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