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軍已經等候在那裏。其中就有帛書第七將,坤將丹夏。第三將兌將,第四將震將,第六將乾將,都纏綿在句芒戰場上。
長風列缺大步走過在場諸人麵前,麵色凝重,道:“屬國動搖之事,本帥已經知曉。”
離將忙道:“元帥?”
長風列缺道:“本帥說過了,讓他們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把戲來。句芒人慣會耍嘴皮子,難道還要我們派出人去,和他們比誰比較能說?既然他們是因為怕我帛書成為四國公敵而動搖,那麼本帥就讓他們知道,即使帛書成為四國公敵,也是他們唯一的主子!”
離將道:“那麼,元帥是打算順便打擊一下動搖的小國?”
“不是順便。是首先”,長風列缺抬手,執起一枚令牌,冷聲道,“畢國要退出,讓他們退出便是。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動聲色到什麼時候。”
像這種在四國夾縫中生存的小國,本來就處境艱難。若是背叛自己的宗主國,又找不到可以依附的國家,基本上就離亡國不遠了。畢國即使脫離帛書戰場,也一定挨不住。句芒人圓滑,連宮裏的淑娉公主都不敢殺,又怎麼會接納一個從帛書叛離的屬國。至於祝融,就更不用說了,他們不會接受一個做牆頭草的國家。隻要帛書采取置之不理,商業打擊的態度,畢國根本撐不了多久。而若是畢國堅持不下去,那麼其他觀望的小國,自然也就知道他們的處境。
此外,還要盡快把玄武公主找回來。妥善安撫玄武的情緒,也是當務之急。隻要玄武公主回歸,而帛書在戰場上繼續所向披靡,那些小國的人心,自然會再次被聚攏。
離將道:“您的意思,末將明白了。”
長風列缺麵具外的半邊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他把玩著手中的令牌,冷冷地道:“離將,你常年跟句芒打交道。那麼對商業戰術,一定很了解。”
離將行了個軍禮,準備接受軍令。
長風列缺令牌一揮,道:“如此,便由你全權處理這件事。除了盡力找回玄武公主,還務必要讓那群戰不好隊的小朋友,弄清楚他們自己的處境。”
離將詫異道:“若是末將離開,那這裏……”
長風列缺擺擺手,製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這裏,便由本帥,親自坐鎮!”
丹夏耐不住,出了列,道:“元帥,一開始的計劃,不是由您親自趕往句芒的嗎?”
長風列缺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屬國動搖,離將即將離開,祝融戰場需本帥坐鎮。坤將,就由你前往句芒,輔佐乾將。”其實他也是有私心。花九夷的身體,根本就經不起長途跋涉。把她單獨留在祝融,自然是不妥。但是這樣的安排,卻也是最好的。
祝融已敗,他作為四國第一將。單獨坐鎮祝融戰場,綽綽有餘。而句芒戰場雖然要艱難一些,句芒卻是靠幻術製勝的國家。丹夏心誌堅定,青墟在九死一生之後也看透了世事,幻術對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用。有他們倆攜手句芒戰場,再有震將乾兌二將輔佐,即使拖,也足夠拖住句芒。
當下,他們就安排好進攻和人馬撤換事宜。隻是如此一來,可能就需要短期的調整,兩方戰場都隻能按兵不動。那麼這段時間。雖然可能會給句芒和祝融修養的機會,但也是處置動搖的小國的大好機會。
長風列缺在帳子裏忙到半夜,要從離將手中正式接掌軍務。他一路策馬奔回前線,沒有休息就在照顧花九夷,此時又一番忙碌,幾乎要累死。但是即使是回去稍作休息,他也沒辦法睡過一個時辰。交接完了之後,真正的忙碌才正式開始。
幾乎是用盡全力奔跑回休息的小帳,他隻想跟她多呆一會。
掀開帳子,她已經醒了,坐在床上,似乎正在喝水,臉色還有些蒼白。抬頭見了似乎是一路狂奔回來的人,她微微一怔,而後露齒一笑:“長風。”
他心滿意足。
走過去,輕輕把她擁抱進懷裏:“阿九,覺得怎麼樣?”
她輕聲道:“已經不痛了。長風,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痛?你給我喝的,那個究竟是什麼藥?”
長風列缺的心底一緊,最終隻是緊了緊抱著她的手,啞著聲音道:“沒事,隻是你在祝融身子奔毀,身子裏有很多不好的東西堆積。孫大夫給你開了一副藥,把那些壞東西全都弄出來了,當然會痛。”
花九夷第一次聽到這種莫名其妙的說法,但是她也沒有懷疑。橫豎,在他身邊,一定是安全,於是乖巧地把頭挨在他懷裏,輕聲道:“嗯,那麼是不是以後就不會痛了?”
長風列缺低沉地對她保證:“嗯,不會再痛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哪怕一丁點的苦楚。阿九。
聞言,花九夷也沒有多想,隻是在他懷裏蹭了蹭,很是安心。
燭火燃燒,發出劈啪的響聲。這靜謐的世界。半晌,長風列缺摟著她。輕聲道:“阿九,你回來了,我就要重掌軍中事務。以後,可能會忙一些,不能常常陪著你。”
花九夷想起當時在邊城的時候。時逢戰時,他幾乎是昏天暗地的忙,好幾天不合眼的時間也有,常常她看到他,他眼中都是布滿血絲的。那麼現在是揮兵進攻,他肯定會更忙更忙。她抬起頭,果然看到他滿眼的疲憊,和眼中的血絲。她抬手,將他麵上的麵具輕輕地揭了下來,那道猙獰的疤痕便暴露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