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道:“人已經進城了。”
長風列缺隻得道:“好,我等會就過去。”
蘇將軍走了。花九夷還在探頭探腦,被長風列缺一把揪住,背朝上按在了自己膝蓋上。
花九夷大驚:“長風!”
長風列缺按住她的掙紮。毫不留情地就在她屁股上抽了幾下。
花九夷漲紅了臉。她從小到大,就沒被人打過屁股。即使是小時候把蓬萊島的屋頂給掀了,也沒被蓬萊天尊這樣罰過。而且還是無緣無故地,先前沒有一點預兆的,就挨了打。這裏光天化日的,難保不會被人看見。到時候,她還要怎麼見人?!
長風列缺見她掙紮不動就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腰帶,不由得失笑:“你以為你拉住,我就脫不下來了嗎?嗯?”說著,又抽了一下。
花九夷嗚嗚地掙紮:“你放開我!”
長風列缺自然是不放。他按住她,道:“從今天起,不許你一雙眼睛到處亂看!再給我抓到一次,我就脫了你的褲子打你!”
花九夷窘迫至極。他是舍不得打她的,自然也不會真的下重手去抽她。疼倒是不疼,就是這樣的懲罰方式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而且她也莫名其妙:“我沒有亂看……”
長風列缺抓住她亂蹬的腿,道:“蘇將軍今年剛剛三十四,常年征戰在外,前妻死了之後就沒有續弦。為人正直,穩重,長的也不賴,正是你喜好的類型嘛。”
花九夷怔住。雖然他用的是開玩笑的口氣。可是她還是能聽得出來,他的話裏隱隱含著不悅。其實,如果不是他說,她根本就想不起來,那個蘇將軍,原來是這樣這樣的……當下,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憋紅了臉道:“你,你還要去見句芒使者……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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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列缺活像打上了癮,又賞了她**掌,這才把她扶起來。她立刻推開他,抓著腰帶,縮到一邊,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他也不介意,挑了挑眉,道:“還不跟我交代清楚?”
花九夷憤憤地道:“根本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今年三十四,什麼穩重什麼正直,還有家裏的妻室什麼的,還不都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長風列缺作勢要去抓她:“你還敢頂嘴!”
花九夷跳起來,轉身就跑了。
長風列缺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她立刻像受了驚似的加快了速度。長風列缺也不追,哈哈大笑地靠回了欄杆上,看著他一路奔回屋裏。半晌,他的笑意斂去,若有所思。
句芒使者,正是丞相煉嵐。他在前廳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坎將駕臨。自然。以他的素養,自是不可能焦躁。他明白他的處境。在戰爭中處於劣勢地位的國家,與其說是來談和,不如說是來投降。
長風列缺不但姍姍來遲,而且一來就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他大大剌剌地坐在椅子裏,先飲了一口下人送上來的茶,這才道:“來者,可是句芒丞相煉嵐?”
煉嵐倒是不卑不亢,行了一個禮,道:“見過元帥,確是句芒來使。”
長風列缺接過他呈上來的和書,大略掃了幾眼。先是廢話了一大堆什麼戰亂時期,苦的是百姓。重點,是祝融方麵願意讓回遼州城,以及歲貢,請坎將退兵。
長風列缺眯起了眼睛。
這份和書,這才送到他手中,可一定是人盡皆知的了。句芒不怕丟臉,他們想要帛書坎將難做。誰都知道,失遼州城,是坎將之過。如今,祝融願意雙手奉上遼州,帛書國內一定會十分激越。而帛書坎將若是一意孤行。恐怕會引起非議。
煉嵐施施然地道:“元帥是行伍之人,這兵家之事,自然不用在下給元帥解說。元帥自己是知道的,孤軍深入我句芒和祝融二國,兩線作戰,如今卻已經徹底進入對峙狀態。人皆道我句芒祝融勢微,實際上,以在下愚見,帛書卻也沒有贏幾分的。”
的確,如今這樣的形勢,已經是個平手了。
長風列缺支著額。陰森森地看著他,道:“你來的正好。我這裏,正好有一筆私人恩怨,要同你算。”
煉嵐一怔。
長風列缺冷哼一聲,道:“你們句芒人,總是把天下蒼生掛在嘴邊。我帛書為了蒼生道義,不顧千裏遠赴句芒,參加你們那勞什子四國和談。可是,我坎將親自護送我朝使入句芒,回來的時候,卻幾乎要成為廢人。”
煉嵐也不慌,隻道:“玄武公主在帛書失蹤,不能說是帛書之過。那麼元帥即使是在我句芒中毒,自然也不能說是我句芒之過。”
長風列缺冷笑。他道:“好,就算本帥如今接受了你這個解釋。還有一樁,你又有什麼說法?花氏是本帥未過門的妻子,在帛書無人不知。本帥帶著她入句芒,回去時卻隻得本帥一個。花氏失蹤,然而被由句芒,送入祝融。這件事,你們又要怎麼解釋?”
煉嵐皺著眉頭道:“花氏,本就是句芒血脈。在句芒,怎麼能算是失蹤呢?而且由句芒入祝融,也是由她的本國進入他國。和由句芒入帛書是一樣的。”
長風列缺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