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書,禁不住深思。
長風列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美人坐在桌前,托著腮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有一個瞬間的出神,隨即笑出了聲:“在想什麼?連我回來都沒有看見?”
花九夷立刻一喜,連眉梢都揚了起來,立刻丟下書蝴蝶一般飄了過去:“長風。”
他笑著把手上的令牌之類的東西遞給她,看著她在屋子裏亂轉,把東西收拾好,又殷勤地去關了門,然後上來圍著他打轉。他挑了挑眉,她立刻會意,喜不自禁地伸手給他解盔甲。
如果說,一個家,大約就是這個樣子了。丈夫在外忙碌,妻子守在家中。無論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看到她一臉欣喜地迎上來。也許還要繼續忙碌,不過一定要回來陪她吃沒每一頓飯。將閑暇的時間都用來與她相處,外出的時候就掛念,總不會忘記給她帶一點小東西回來討她歡心。然後,看到她那個欣喜滿足的樣子,心裏也變得很充實。
如果,這是一個家。不管外麵有多少血腥風雨,此時隻是與天下無差。不過是一對男女而已。
她捧著那個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小簪子,讚歎出聲。其實不過是普通的貨色,但是從他這樣一雙握慣了刀槍的手裏拿出來,就是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吃過飯,她自顧自地把桌子上的東西稍稍收拾了一下,然後才開門叫侍女進來。長風列缺解了盔甲,愜意地伸長了本就修長的手腳,坐在椅子裏,含笑看著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侍女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然後就出去,還關上了門。對於這個侵入她們國家的男子,她們是心存畏懼的。也曾想過要為國報仇,毒殺他的寵姬。隻是這件事情,卻無論是她們願意付出什麼樣的結果,都無法做到的。
坎將並非愚人,在這位女主身上花的心思多,自然也就謹慎。另外,勝者為王敗者寇,在祝融即使是女子也是熟知的道理。
不過這些卻不關這一對人的事。
他笑眯眯地坐在椅子裏,等著她投懷送抱。她果然膩上去,抱住了他。趴在他懷裏。他雖然一副享受的樣子,卻道:“剛吃飽就這麼懶,擔心變成小肥豬。”
花九夷撅著嘴:“人家說,色衰而愛弛。長風,我這麼沒用,等到我年華逝去之後,你還要不要我?”說真的,她一直在想,像她這樣隻能守在深閨又沒有野心手段的女子除了生孩子,到底還有什麼用處。唯一的資本不過就是貌美,如果那天美貌不再,她到底又憑什麼再留在他身邊。
長風列缺懶洋洋地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老你這麼多,等到你年華逝去,我都不知道老成什麼樣了。”
花九夷眨著眼,小聲道:“我聽說這個城守府原來那個主人,也就是此地城守,年屆六十還娶了一房十六的小妾……”
長風列缺哈哈大笑:“那是人家,我又不喜歡十六歲的小姑娘。你到底是哪裏得來這麼稀奇古怪的消息?竟還開始胡思亂想了。”
花九夷氣呼呼地撓了撓耳朵,不吭氣了。這個人,明明是同他說正經事,他倒是好,一句認真的話都沒有。
孰不知她這些話在長風列缺耳中,真是瑣碎得不能再瑣碎了。他可從來沒把這種事情當回事。換任何一個男人,別是征戰沙場的將領,就是一個普通男子,誰會真的這麼兒女情長,揪著這種問題苦思冥想?不過瑣碎是瑣碎了一些,無聊是無聊了一點,他就是愛聽。畢竟他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什麼關於戰局分布的事情。
花九夷百無聊賴地在他懷裏窩了一會兒。沒多久就鬧著自己頸子疼。成風列缺隻得伸手給她揉,就是不肯讓她走。
他好氣又好笑:“你相公我在外麵奔波了一天,也沒見誰這麼伺候我。你倒好,在屋子裏坐了一整天,還敢跟我嚷嚷脖子疼。”
花九夷掙了掙:“你這樣摟著我,我當然會脖子疼。”
長風列缺伸手下去,在她嬌俏的臀部上摸了一把,嚇得她差點跳起來。他按住她,得意地笑:“我可告訴你,我要你躺著你就得躺著,我讓你趴著你就得趴著。乖乖地給我趴好,不然看我不收拾你。”
他一語雙關,花九夷紅了臉。這個人,真是下流的很。
無所事事地呆了一會,花九夷忍不住道:“長風,你很閑嗎?”
長風列缺咕噥道:“怎麼可能?再過半個時辰,我就要出去了。”
她抬起頭:“那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去睡一會。”
長風列缺抱著她,閉上了眼:“我不想睡。”即使是摟著她入睡,也還是會覺得太過奢侈了。還是要跟她呆在一起才好。
這些天以來,要他陪著她一夜睡到天亮,幾乎已經是一種奢求了。每天晚上若是得空,又情難自抑,便竭力克製地抱她。抱完。就抱在懷裏撫慰一會兒,享受她情事後特有的嬌膩和媚態。然後她很快就睡著了,他一般就該爬起來,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了。運氣好,可以多得一兩個時辰的空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