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3)

她想見他,想與他相認,與他執手到老,這些瘋狂的渴望衝撞著她腦海,她必須咬碎銀牙忍下來,裝成一個粗鄙的媒婆來惹他的厭惡,好早日脫身。

「來人啊,去西城把趙大爹找來。」說話間,益壽帶人出了大殿。

「對對對,王爺直接找趙大爹就對了,那沒民婦的事,民婦也去領賞銀了。」

「來趟興慶宮,也讓本王盡盡地主之誼,坐下來喝杯茶再走。」她越著急,他越氣定神閒。

「王爺,民婦急啊,民婦有一家喜鋪要打理,喜鋪上下十幾張嘴等著我呢,王爺。」她皺著鼻,一臉苦哈哈。

「蓮姨,從帳房領一千兩銀子給孤霜。」去而復返的蓮姨才踏進來,又被差去帳房。

「一……千……兩。」孤霜撲通跪在地上,抱著淳於千海的烏皮靴,聲音激動道:「王爺,你的大恩大德,民婦隻有為你做牛做馬又做貓做魚才能報答啊,王爺你真是好慷慨。」她使足力氣說話,臉上的香粉都蹭到他的袍角。跪下的那一瞬,她的心也碎了。

淳於千海額角隱隱作痛。她到底在裝什麼?欲蓋彌彰。

「王爺,你讓民婦回去,把我喜鋪那十幾個夥計全都叫進來好不好?」

「做什麼?」

「你再賞他們一人一千兩,這才顯示我這個當家的有情有義呀!」

他古怪地盯著她。

「稟告王爺,益壽大人讓小的回來傳話,趙大爹已經於一個月前離開長安回鄉養老。」剛派出去的人火速返回。

一個月前離京?淳於千海瞟了眼酒壇上的朱色字跡,墨色猶新。

「哎呀!趙大爹離開京城了,以後我這替人張羅婚事,該找誰訂酒呢?你這個趙大爹太……」她早就知道趙大爹收了生意,遠離長安。

「你過來。」他要她靠近酒壇。

「王爺叫民婦什麼事?」她賠笑移近,不料,被他身上慣有的乾淨氣息惹紅了眼眶。

「仔細看看這個酒壇。上麵的字,是誰的手筆?」

「字?哪裡有字?」

「這上麵寫著一句古詩。」她要裝,他就奉陪到底。

「哦,原來是古詩,民婦不識字,還以為是趙大爹畫的花紋呢。」

不再提出問題,淳於千海轉過身來,打量著她,深邃的眼裡思緒萬千。

此時,拿著銀票的蓮夫人又回到大同殿。

「來人,開路,回興慶。」深深吐了口氣,他半斂起眸子,慵懶地邁步。

「拜送王爺。」孤霜不改油滑地福身,心裡暗暗盤算,等他走遠,她也該開溜了。原來當日風長瀾要提醒她的是這件事,她真是後悔不迭,早知道就不那麼嘴快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溫柔的臉上怎麼看都有算計的意思,「找到趙大爹之前,你都得留在這裡。」

孤霜的嘴角抖了抖。

「王爺真是厚愛民婦啊!」她快要哭了,「王爺,你給民婦銀子,又留民婦在這人間仙境作客,民婦真是好歡喜,無以為報啊。聽說王爺尚未娶妻,不如,民婦為你做媒吧,包你三個月娘……不對,娶一位美嬌娘。」她扯著嗓子對遠去的背影喊。

一箭之外的人頓了頓,邁開的步子變大了。